湮纪本源意志的垂印。
整个灵穹静了。
寂静之中,一切归于单一念响:
唯一被召者,已现。
那一道金光之门,就那样静静开在万众瞩目之中。
而那名字,像是封界之印,又像是终界之刻。
—
“秦宁。”
这两个字,不再只是一个名字。
而是灵穹大界,献给湮纪界的唯一答卷。
那金色维度之光缓缓垂落,如一轮无声的天界晨曦。
它不炽热、不刺目,却让所有灵穹修者都感到灵魂深处有某种逻辑正在轻轻改变,仿佛从今往后,天地间的一切“道”
,都要为这光做出让步。
秦宁立于琼月殿前,静静仰望那维度之门。
他没有说再见,没有挥手,也没有回望。
但就在他迈步的刹那——
那金色的维度之光便自动延伸下来,如识魂之水般轻柔,却拥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的身影一点一滴地包裹、升起、封存于光中。
从脚下,到肩胛,再到魂识轮廓,整个过程极慢,仿佛天地在不舍,又仿佛神意在铭记。
—
而在灵穹大界的万千宗门之中——
众生同时起立。
无一例外,无论是否亲识秦宁,是否修行至境,他们都知:这是环主,是护界者,是为他们对抗终纪湮灭的“灵穹一人”
。
神炎煌界中,千蕊珊紧紧握着那枚蝶印魂镜,低声却坚定:
“你走了,我们便守好你留下的界。”
天渊兽阙内,冥虚大尊闭目轻颔:
“湮纪虽高,不许你失约归还。”
雷狱玄门内,周雨的雷剑终归鞘,遥向天空:
“你若立在那界之巅,便让他们知道——灵穹教出怎样的主。”
琼月殿内,姚碗清站在碎镜边,静静道:
“我,会一直在这。”
慕清晚低头,轻抚雪璃:
“回来的时候,把你的故事讲给我们听。”
冥臻、冥夜对视,一起道:
“待你再归,是为情谊。”
—
而高空之中,那一道维度之光终于将秦宁完全吞入。
他的身影在光中化为轮廓,轮廓化作魂印,魂印融入金光之门的中心。
而就在他彻底离开灵穹前一瞬,整个大界最后一次响起他的名字——
不来自某一人,不来自神识传音,而是天地自己在念:
“秦宁。”
“主律界之承者。”
“灵穹大界之环主。”
—
随后,那金色维度之光缓缓关闭。
无声地、极缓地,从天穹顶端消散,只留下一片难以被定义的、越魂识语言的寂然回响。
而灵穹,归于彻底的安静。
秦宁,已不在此界。
但他留在了所有人心中。
那是一个“尚未完成”
的故事,一个所有灵穹修者都会代代口述的名讳——
“他会回来。”
“他是灵穹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