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彻底深了。
燕京大学的校园早已褪去了白日的喧嚣,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偶有几声虫鸣,反衬得夜色更加幽深。然而,在物理学院那栋不起眼的实验楼深处,秦风的专属实验室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没有寂静,只有一种近乎沸腾的“喧嚣”——一种并非来自声波,而是源于磅礴能量高速运转所产生的奇异共鸣。
实验室的正中央,那台伪装成老式木壳收音机的“熊猫量子霸王机”,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功率全速运转着。它的外表依旧古朴,甚至有些斑驳,但其内部所蕴藏的恐怖算力,却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正对“高维潘洛斯阶梯猜想”这个世界级难题发起猛烈的冲击。
“嗡——嗡嗡——”
“熊猫”机体发出的不再是之前那种低沉而悠长的嗡鸣,而是一种更加高亢、更加急促,仿佛无数蝉翼在以超高频率振动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刺耳,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让实验室内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面板上,那些原本只是以特定韵律闪烁的各色指示灯,此刻已经连成了一片流动的光海。红、黄、蓝、绿、紫……各种颜色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复杂度交织、变幻,如同宇宙星云在其中生灭,又像是无数条信息流在光速奔腾。偶尔,还会从那些灯光的缝隙中,迸射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细如发丝的淡蓝色电弧,在空气中一闪即逝,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秦……秦哥,这……这动静,比上次搞那个‘时空涟漪模型’的时候,好像……好像大了不止十倍啊!”张伟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着,看着眼前这堪称魔幻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碾压后,又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高速甩干。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总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像是有一股微弱的电流在上面跳动。实验室内的温度也明显升高了不少,明明是深夜,他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林瑶的情况比张伟稍好一些,但她紧握的双手和微微有些发白的指节,也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熊猫”身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这……这已经超出了我对‘计算’这个词的理解范畴了。我感觉……它不是在计算,它是在……在开天辟地!”
秦风相对而言最为镇定。他搬了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离“熊猫”不远不近的地方,手里还端着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泡的、已经凉透了的浓茶。他时不时抿一口,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熊猫”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仿佛眼前这堪称“神迹”或“灾难前兆”的景象,在他看来不过是自家宠物猫在伸懒腰。
“淡定,淡定。”秦风放下茶杯,对着紧张兮兮的二人摆了摆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熊猫’它这是……嗯,进入状态了。毕竟这次的‘夜宵’分量比较足,它得多活动活动筋骨,才能消化得了。”
“消……消化?”张伟嘴角抽搐了一下,“秦哥,我怎么感觉它快要把整个实验室都给‘消化’了?你看那墙角……是不是……是不是有点扭曲?”
他指着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那里的光线似乎发生了一些奇异的折射,让墙角看起来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过一样,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波浪形态。
林瑶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用所学的物理知识来解释:“可能是……是强电磁场导致的引力透镜效应的微弱显现?不对……引力透镜效应需要极大的质量或能量密度……难道这台‘收音机’内部的能量密度,已经达到了某种临界点?”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和深深的震撼。
“差不多吧。”秦风轻描淡写地说道,“高维潘洛斯阶梯猜想,其核心在于高维空间的拓扑结构和能量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