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可能是弹药,也可能是这里的特产,没人说得清。
远处,一排排难民蜷缩在铁丝网外,眼神空洞地望着降落的飞机,仿佛它们能带他们逃离这片即将沉没的土地。
“欢迎来到金边,代表先生。”
海关官员草草盖章,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
梁长捷拎起公文包,穿过这栋老旧的法国殖民时代修建的航站楼。墙壁上,朗诺将军的画像已经褪色,旁边贴着崭新的征兵海报——“为了真腊的荣耀!”但在这个地方没人相信这种口号了。走廊里,几个穿着美式制服的士兵在抽烟,他们的M16步枪随意地靠在墙边,眼神里只有麻木。
张惠德——代表处的柬埔寨籍司机,本地唐人,和这里不少唐人一样,他已经申请了东非护照,他早早的就已经在出口等候。他穿着熨得笔挺的衬衫,但皮鞋上沾满了红土,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
“路上怎么样?”
梁长捷钻进大众轿车,问道。
张惠德苦笑了一下,发动车子:
“比上个月更糟了,先生。现在进城要过三个检查站,每个都要塞钱。”
车子驶出机场,金边的真实面貌在窗外展开。
街道上,人流混乱地涌动——妇女头顶着包袱,孩子们赤脚奔跑,老人坐在路边,面前摆着几根蔫掉的蔬菜叫卖。偶尔有军用吉普呼啸而过,扬起漫天尘土,没人敢拦。
“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来的?”梁长捷皱眉。
“西北部,磅同、马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