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里的游客,十个有八个是几十年没回去过的。报名表上‘探亲’那一栏,几乎人人都勾了。”
虽然她只有二十岁,但是却非常体谅那些人的心情,毕竟,她的父亲也是如此。
“我明白他们的心情。”
程立功的声音低沉,说道:
“但那边的情况特殊,我们必须遵守他们的规定。”
张雨欣说道: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到了晚上,难道我们要在每个房间门口站岗吗?那些想见亲人的人,总会找到办法溜出去的。”
程立功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他们组织的第一个唐山旅行团,但却是规模最大的一个。自从年初政策松动,申请赴唐山探亲的人数激增。每个人都怀着忐忑与期待,想要重新连接断裂了二三十年的亲情纽带。
“我们总不能把他们捆起来。”
程立功苦笑道:
“但地接社说得很清楚,如果有人私自离团,后果自负。这可能会引起纠纷的,甚至会影响到下一次业务开展。”
张雨欣翻开团员名册,指着其中一个名字:
“比如这位王文婷女士,42岁,金陵人。她的父母都留在了内地,报名时她拉着我的手说,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回去找找看。你说,她能不去找亲人吗?”
程立功眯了点头,这样的故事在旅行团里比比皆是——阔别的父母兄弟姐妹,中断的联系,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