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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时妃被人摇醒。
睁开湿漉漉的眼睛,对上的是顾殒略显清冷的眼眸。
“做噩梦了?”
眼前女人眼睫挂着长长的泪珠,温婉的脸上染着层层悲伤与惊惧。
刚刚在梦中哭得嘶厉悲伤。
顾殒对她了解得极少,并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时妃清醒过来,转脸便看到四周来往着穿着白衣的家人,心头一阵咯噔。
“妈她……”
“走了。”
虽然知道这是必然,时妃还是难过得心口狠狠一刺。
还没从梦中妈妈的过世中回过劲来,又跌入了现实中的婆母的离世。
她推开顾殒,走出去。
苏流云的棺椁早就备好,此时停在小院子里。
楼上有人小心翼翼抬着苏流云的尸体下楼。
白色被面将人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下浅浅的一点突起。
入棺时,家眷齐齐跪下,哭声震天。
不管这个女人活着做了什么,死时儿女们还是真的伤了心。
时妃穿上曲倾芝递过来的丧服,跪在棺前,想到自己母亲的死,眼泪再次滚滚而下。
顾家的丧事不好大办。
天微微亮,一行人便护送灵柩回海市。
时妃和顾承泽、顾殒一车。
一路上,她没有说一句话。
顾承泽的心情也很不好,他巴巴地往时妃身边靠。
时妃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快到墓地时,时妃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低头,看到谢南乔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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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给你的好婆母磕几个头,要不是她以死相逼,顾殒不会娶你。
你连攀上顾家的资格都没有。
时妃轻轻一笑。
将手机递给顾殒。
顾殒愣了下才接过。
在看到信息时,眼眸幽暗。
片刻后,直接拿时妃的手机拨号。
“南乔,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谢南乔:“……”
她以为打电话来的是时妃,还一度想说过分的话刺激她。
时妃竟然把短信给顾殒看了!
死女人!
谢南乔心惊得不成样子,却不愿意在顾殒面前认错,冷冰冰地冷,“难道我说错了吗?顾殒,当年要不是你妈妈以死相逼,你能娶她?”
“但你我错过并不是因为她。”
谢南乔的心脏像被人突然丢进一块石头,砸得又痛又沉。
顾殒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时妃了吗?
反倒怪她不该出国?
谢南乔心里突然说不出的慌乱,叫道:“顾殒……”
“先这样。”
顾殒挂断。
将手机递回给时妃,“抱歉。”
时妃看向他。
谢南乔伤她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
而他,作为帮凶,仅仅一句道歉就想把一切都抹平?
时妃张张嘴,想好好问问他。
最后到底没有说出来。
今天这样的日子,谈这些不合时宜。
一切等葬礼结束再说。
苏流云的灵柩运到海城时,苏家人早就等有墓园门口。
在这里做个简单的遗体告别后,就会送去火化。
苏流云的父母已经过世,只有两个兄长。
墓园附带的殡仪馆已经安排好了告别仪式的场所,雪白纯洁的菊花铺满场馆。
苏流云的遗照挂在中间。
照片是她死前拍的。
一辈子尖锐刻薄的人,死时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