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眼中充满了剧烈的挣扎、痛苦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紧张地、几乎是神经质地左右张望,尤其是死死盯着村长家那扇紧闭的竹门,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极其艰难地、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如同蚊蚋般说道:
“…那井…很久以前…听说…听说不是封死的…大概…大概四十多年前…闹大饥荒…村里…村里饿死过不少人…还…还…有人…被…”
他的话说到最关键处,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村长家竹楼的门猛地被从内推开!
老村长如同一尊愤怒的石像,颤巍巍却又带着一股偏执的狠厉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
眼中布满了血丝,厉声打断了阿苦叔的话,声音尖锐得刺耳:“阿苦!
你老糊涂了吗?!
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
还不快去熬药!
岩坎他们疯了,你也跟着疯了吗?!
快去!”
阿苦叔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瞬间噤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恐惧和一丝被呵斥的屈辱。
他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沈砚一眼,更不敢看老村长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睛,嗫嚅着应了一声“是…是…”
,如同逃命般匆匆转身,踉跄着跑向自己的药庐方向。
老村长则死死盯着沈砚,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深处是难以掩饰的恐慌、一种近乎偏执的阻拦,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深藏的愧疚与绝望?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沈先生!
井的事,到此为止!
祖宗定下的规矩,自有道理!
那是为了保护全村!
你再查下去,只会惹来更大的灾祸!
请你…请你立刻离开我们村子!
马上!”
老村长反常的激烈反应,阿苦叔那戛然而止、充满了暗示的话语,以及“闹大饥荒”
、“饿死过人”
、“有人被…”
这几个破碎的词组,如同冰冷的碎片,在沈砚心中迅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
这井,这疫病,果然与村庄一段极其黑暗、被刻意尘封的过往,有着血淋淋的、不愿被提及的牵连!
那很可能是一场…因饥饿而引的、见不得光的集体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