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
一切准备就绪,七人聚集在山门前。
风掌门看了眼身后熟悉的山谷,大手一挥,将药田的灵草、丹房的药材,甚至连院子里那棵年年结果的灵果树都连根收进了储物空间。
王胖子看得直咋舌,摸着后脑勺道:“掌门,您这是把家都搬空了啊?连果树都带着,难不成还想在丹阳盆地接着种?”
“那可不。”风掌门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咱们这一去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留着这些宝贝给谁?
再说了,这隐匿阵法虽能瞒过灵变境,真遇上法相境的老怪物,该暴露还是会暴露,留不留人守着都一样。”
他瞥了眼灵云和小三子,故意板起脸,“难不成让他俩留下当诱饵?”
灵云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三子也低下头,手里的扫帚攥得更紧了,耳尖却悄悄红了。
秦文忍不住笑了:“风掌门说得对,咱们七人同心,总比分开让人放心。走吧。”
风掌门不再打趣,抬手祭出“流云舟”。
只见那舟身比上次见时又宽了尺许,船舷上刻着的流云纹愈发清晰,注入灵力后,周身便泛起一层淡青色的光幕,能悄无声息地隐匿气息与身形,连飞过时带起的风声都被敛去。
七人依次登上飞舟,风掌门一声令下,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如离弦之箭般冲破阵法的最后一层屏障,朝着东边的丹阳盆地疾驰而去。
飞舟穿行在云海之间,透过光幕向下望去,沿途的景象比往日热闹了数倍,宛如一条流动的星河。
官道上,各族修士络绎不绝:人族的仙裔子弟大多身着锦衣华服,腰间挂着灵光闪闪的法器,骑在灵鹿或雪豹上,神情倨傲,对周遭的散修不屑一顾;
散修们则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褂,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行囊里塞满了符箓与伤药,眼神警惕却透着一股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悍勇;
瀚海境域的灵士们肤色偏白,发间常插着贝壳饰品,指尖偶尔会滴落晶莹的水珠,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水汽,走在干燥的陆地上,脚下竟能踏出一串湿痕。
更引人注目的,当属妖族与鬼族的身影。
妖族修士虽化作人形,却总爱保留些本体特征,透着股不加掩饰的野性:
一个虎头人身的大汉,额间那道黑色的“王”字纹清晰可见,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每一步都能踩得地面轻颤,身后那条斑斓虎尾时不时会得意地甩动,扫得旁边摊位上的灵果滚了一地;
一个穿青衫的女子面容姣好,眼波流转间带着天然的媚态,却偏偏留着一对毛茸茸的狐耳,说话时会随着语气轻轻晃悠,惹得周围的人族修士频频侧目,她却毫不在意,反而抬手捋了捋耳尖的绒毛,笑意更浓;
甚至有个浑身覆盖着细密银鳞的青年,明明化出了双手双脚,却偏要拖着一条粗壮的蛇尾在人群中穿行,鳞片摩擦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避让,他却昂首挺胸,仿佛那是最体面的装饰。
“这些妖修,还真是……有个性。”九儿望着下方这鲜活的景象,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秦文点头:“或许在他们的族群里,保留本体特征并非异类,反而是力量与身份的象征,是种荣耀吧。”
相比之下,鬼族修士则低调得近乎神秘。
他们大多穿着素白或玄黑的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冥纹,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行走时悄无声息,仿佛脚不沾地的幽魂。
偶尔有几个鬼修并肩走过,周围的空气都会骤然冷上几分,连街边燃烧的烛火都要暗下去半截,惹得旁边的人族修士纷纷皱眉避让,生怕沾染上那股阴寒之气。
飞舟掠过一处繁华城镇上空时,下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金乌世家的弟子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