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腰间的紫电玉佩散着淡淡的灵光,神识如一张细密的网,一寸寸掠过地面与林间。
然而,放眼望去,只感应到寻常草木的气息、山石的沉凝,连一丝修士活动的灵力波动都没有,干净得如同从未有人踏足。
“奇怪,就算是宗门覆灭,也该留下些断壁残垣、法器碎片,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得这么干净?”
另一名弟子咂舌道,眼中满是不解,“难不成他们知道我们要来,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跑路?”
雷云鼻腔里出一声冷哼,语气中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一个只有小猫三两只的破宗门,能搬到哪里去?给我仔细搜!
一寸地都别放过,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二十名紫电宗弟子立刻如紫色的闪电般散开,在山林间穿梭查探。
他们时而挥剑劈开挡路的巨石,石屑飞溅;时而运起灵力挖开松软的泥土,翻出深埋的草根;更有甚者祭出带着电光的法器,朝着地面猛轰,试图用蛮力逼出隐藏的阵法。
然而,秦文与九儿以及风掌门布下的阵法何等精妙?空间褶皱与寒冰屏障相互交织,如同天然的伪装,将流云宗的气息与轮廓彻底隐匿在虚空褶皱之后。
紫电宗弟子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除了在山林间弄出一片狼藉,断树横卧,坑洼遍布,连几只山兔都被惊得四散奔逃外,终究什么都没找到,连半分阵法的痕迹都没能触动。
山林外围的骚动渐渐扩大,一些穿着粗布衣衫的散修们隐在树后,目光像淬了火的针,死死扎在紫电宗弟子身上。
他们大多是被仙裔世家挤压得无处容身,才逃到这西边荒僻之地苟活,对流云宗虽无深交,却深知那是个守着药田默默度日的安分宗门。
此刻见紫电宗这般兴师动众地刨挖山林,哪还猜不出是来寻衅灭门的?
“这帮仙裔狗,真是欺人太甚!”
络腮胡散修老胡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铁棍在掌心攥得咯咯响,眼中翻涌着压抑多年的狠厉,“流云宗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守着自家灵脉过活,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旁边的青衣修士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老胡,别冲动!
紫电宗的人个个带灵电,修为扎实,咱们这点能耐……”
“能耐?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作威作福!”
老胡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因愤怒微微颤,“这些年咱们被仙裔踩在脚下,像狗一样撵来撵去,难道还没受够?
今天他们能平了流云宗,明天就能踏平咱们藏身的山洞!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给他们来下狠的,出出这口憋了十几年的恶气!”
他的话像火星落进了干柴堆,周围的散修们眼神纷纷变了。
有人摸了摸腰间的锈刀,有人攥紧了怀中的符纸,低声的响应渐渐汇成一片:“老胡说得对!
拼了!”
“没错,大不了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们舒坦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三四十个散修已悄悄凑齐。
他们修为多在凡境初、中期,单打独斗或许不是紫电宗弟子的对手,可胜在人多势众,更熟悉这山林的每一条岔路、每一处陡坡。
众人交换个眼神,如同蛰伏的狼群,悄无声息地隐入更深的密林,指尖扣着法器符箓,只等紫电宗弟子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没过多久,一名落单的紫电宗弟子正低头查探地面的灵力波动,指尖电光微闪,忽然间,数道凌厉的攻击从四面八方罩来…
有淬了剧毒的弩箭,有裹着劲风的石斧,还有老胡那根带着土属性法则的铁棍,带着破空的呼啸直取后心。
那弟子反应也算迅,仓促间祭出一面雷光护盾,“铛”
的一声挡住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