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他指尖摩挲着信纸,对身旁的暗影叹道:“秦大哥与昭阳姐姐,真是事事都为大乾着想。”
但感动归感动,婚礼的规格却不能降,“他们体恤百姓,这份心意朕领了。
可这婚礼也是大乾的盛事,关乎国体,岂能真如小家般简素?传朕旨意,婚礼照常筹办,只是免去那些不必要的奢华仪仗,将省下的银钱悉数拨给灾区,也算全了他们的心意。”
于是,在朝廷与秦家的共同操持下,婚礼的各项事宜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一个多月后,大乾的各大仙府已是处处喜气洋洋,红灯笼挂满了街头巷尾,连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脂粉香与醇厚的酒香,将整座城都浸在了蜜里。
尤其是锦澜仙府所在的扬州城,更是热闹得像是沸腾了一般。
虽无金玉堆砌的奢华排场,却处处透着精心雕琢的贵气,只见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悬起了簇新的红绸,窗棂上贴着寓意吉祥的剪纸,或是鸳鸯戏水,或是龙凤呈祥。
往来百姓脸上都漾着笑意,碰面时总免不了念叨几句“秦大宗师与公主殿下大婚”
的吉利话,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
皇室送来的嫁妆早已在前几日运抵扬州城,从码头到学府的路上,十几辆马车尾相接,车轴碾过青石板路,引得百姓纷纷驻足围观,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偶尔有箱子被不慎打开一角,那珠光宝气便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几乎晃花人眼:
有西域进贡的七彩琉璃盏,流光溢彩;有深海珍珠串成的帘幕,颗颗圆润饱满;有记载着上古功法的玉简,灵气氤氲;更有李昭德特意命能工巧匠打造的一套寒冰法则符文甲,甲身流转着冰纹光泽,据说能硬抗大宗师境的全力一击。
“不愧是皇室嫁妆,这气派!”
围观的百姓啧啧称叹,望着那些珍品,眼睛都直了。
而秦家准备的彩礼也毫不逊色,由福伯与阿强亲自押送,清一色的紫檀木礼盒,红绸束腰,庄重典雅。
礼盒里面,是秦文亲手炼制的空间储物戒,每个戒指里都存放着海量灵晶与珍稀药材;
有工坊新研制的灵力战车模型,精巧灵动,机关暗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株千年雪莲,花瓣晶莹剔透如冰琢玉砌,散着沁人心脾的清冽香气,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是当年秦文在极北冰原九死一生才寻得的至宝。
婚期当日,天还未亮透,秦家府邸已是人声鼎沸,灯火如昼。
秦文身着一身簇新的大红喜袍,腰间系着玉带,平日里略显随性的丝被仔细束起,衬得眉眼愈俊朗英挺。
他翻身上了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马头上系着艳红的绸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平添几分喜气。
按皇室礼制,九儿本该先返回帝都公主府,再由秦文亲往接亲。
但九儿却坚持留在锦澜学府,理由是“这里藏着太多与秦文一起的回忆”
,李昭德拗不过她的执拗,只得依了。
于是,接亲队伍便一路向着锦澜学府而去。
队伍最前是敲锣打鼓的仪仗,鼓手们抡圆了胳膊,鼓点打得震天响,敲得人心头烫;
后面跟着捧着礼盒的童子,个个穿着红袄红裤,脸蛋冻得通红,笑起来露出尖尖的豁牙,憨态可掬;
再往后是秦家的护卫与前来道贺的修士,浩浩荡荡,队伍绵延数里,望不到尽头。
扬州城的百姓沿街围观,有的捧着花束撒向队伍,有的提着竹篮抛着糖果,孩子们追着马队奔跑嬉笑,欢呼声、喝彩声浪涛般涌来,将整条街都淹没在喜庆的洪流里。
“快看,是秦大宗师!”
有人指着马背上的秦文高声喊道,人群顿时像滚水般沸腾起来。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