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火把的光晃了过来,橙红的火舌舔着夜色,照亮了地上蜿蜒的血痕——那是阿禾方才被箭擦伤时滴下的。
他回头看了眼阿禾,她正睁着眼睛看他,睫毛上沾着泪,却没哭出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在说“别管我”
。
林野喉结滚了滚,忽然想起阿禾昨天给他包扎伤口时说的话。
那时他替她挡了山匪的刀,小臂被划开道口子,阿禾蹲在他面前,用撕成条的衣角蘸着山泉给他擦血,说:“林大哥,等到了青州府,我请你吃热汤面,放两颗荷包蛋。”
他那时还笑她,说青州府的面哪有山里的野菌汤香,可此刻想起那碗没影的热汤面,眼眶竟有些涩。
他握紧短刀,猛地站起身,朝着火把的方向大喝一声:“在这儿!”
阿禾惊呼出声,伸手想拉他,却只抓住一片空荡荡的衣角。
林野朝着与寒潭岭相反的方向跑,故意踩断脚下的枯枝,制造出声响。
火把的光果然追了过来,马蹄声紧随其后,有人怒骂:“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林野跑得飞快,山路上的碎石子硌得脚底生疼,他却不敢停。
他知道自己跑不过驿马,可只要能把人引开,阿禾就有机会逃。
风灌进他的口鼻,带着松脂的味道,他想起阿禾说过,她爹曾教她认寒潭岭的路,说那岭下有个山洞,能躲雨,还能找到治伤的草药。
身后的箭又射了过来,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
林野踉跄了一下,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的骤停,接着是人的惊呼。
他回头看,只见那几个追兵的马不知为何惊了,扬起前蹄嘶鸣,火把掉在地上,烧着了旁边的枯草。
就在这时,他看见阿禾从石缝里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松枝,枝桠上缠着点燃的干草——她竟把自己藏身的干草堆点着了,用火光引开了马的注意力。
“阿禾!”
林野急得大喊,想往回跑,却看见阿禾朝着寒潭岭的方向挥手,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林大哥,快往岭下跑!
我知道有个山洞!”
追兵已经稳住了马,有人朝着阿禾的方向射箭,林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