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派下来的工作组,那名张主任猛地一拍桌子:“好!
就冲你们这规划,这担当,省里全力支持!
需要哪个部门协调,直接点名,谁要是拖后腿,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散会时,孔迈被各个部门的人围着要联系方式,忙得满头大汗。
王多余站在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
的标语,忽然觉得,这趟贺岗之行,正在变成一盘越来越大的棋。
张晓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爸要是还在,肯定特佩服你。
他总说,干矿的人,得有肩膀,能扛事。”
王多余转头看她,夕阳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带着层暖光。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这个小姑娘总爱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地喊“哥哥,等等我”
。
原来有些重逢,真的会在时光里,开出意想不到的花。
王多余在黑省这边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临回京城的那天,由他做东把二老黑两口子、大志、柱子、小川儿……这些人都约了过去,在县政府招待所喝了一顿,其实他也让小川告诉他哥,希望见一下老虎。
但是老虎始终也没有出现,小川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王多余说,自己哥哥家里太忙了,根本走不开。
虽然王多余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却没有点破。
县政府招待所的包厢里暖气很足,圆桌上摆满了黑省的硬菜——红烧大马哈鱼、酸菜白肉锅、油炸“茧蛹”
,还有散装的老白干,瓶身上蒙着层薄灰,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陈酒。
二老黑搓着手,把大志和柱子往前推:“快,替我给你们兄弟倒酒。
你们年龄相仿,要好好处,你俩的孩子以后还要仰仗的小鱼儿。”
大志梗着脖子,把酒倒得满满当当:“多、多余兄弟,我、我干了!”
仰头灌下去,呛得直咳嗽,逗得满桌人笑。
柱子话不多,只是一个劲给王多余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
小川儿坐在旁边,显得有些局促。
他刚从矿场工地赶回来,裤脚还沾着泥,举杯时手有点抖:“王总,谢谢您……给我哥那个农庄,还有我这个活儿。”
王多余摆摆手:“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干啥。
农庄那边还好?”
“好,好得很。”
小川儿连忙点头,“我哥说,今年的草莓在咱们高路段的市内,卖得比城里还贵,全靠您介绍的渠道。
就是……他说地里走不开,实在来不了,让我给您赔个不是。”
王多余笑了笑,没接话,只是给小川儿也夹了块鱼:“尝尝这个,咱黑省的鱼,比南方的鲜。”
二婶在旁边打圆场:“老虎现在是真踏实了,上次我去农庄,见他蹲在地里给草莓苗搭架子,晒得黢黑,跟以前那个横样儿一点都不沾边。”
“他那媳妇也能干,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孩子都能叫人了。”
“这样就好。”
王多余喝了口酒,酒劲儿烧得喉咙暖,“人啊,只要肯回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席间,二老黑聊起剧团家属院的事,说王多余那老房子开始修缮了,工人都是从京城来的,这边有自己照看着,你尽管放心回京。
“你是不知道,院里那些人现在见了我,都客客气气的,说你念旧,是个有情有义的。”
二老黑笑得合不拢嘴,“前阵子张大妈还托我问,能不能让她那孙子去你贺岗的矿场上班,说想找个正经活儿干。”
“让他来,”
王多余痛快应下,“只要肯吃苦,咱这儿就有位置。”
酒喝到后半程,气氛更热了。
大志说起自己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