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待不住了。
她知道,大战之中会产生大量伤兵,西征军中必然急缺药材。
于是她通过金家的渠道,收购了大量的药材,又招募了些自愿跟随的郎中和江湖人,准备西行。
那个时候,柳萍还没有离开燕京。
她最宝贝这个徒弟了,得知徒弟计划后,如何放心得下。
她更知晓徒弟的性格,一旦决定某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与徒弟一起踏上西行之路。
柳萍是宗师之境的强者,实力自不用说,以前她曾经因为某事游历北地,对姚家辖地的地形并不陌生。
在她的带领下,这支小小的队伍从燕京出,循着登临的足迹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双峡隘,路途中所经历的艰辛和风险,自不必说。
登临站起身,对柳萍正色行礼,“师父与玉娟小姨送来的医药和郎中,的确是雪中送炭,我代全体西征将士,谢过二位了。”
柳萍立刻起身,将登临扶起。
她注视着登临,说道:“如今大战在即,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和玉娟来此,既是心念将军,也是想为北地百姓做一些实事。
我们走的匆忙,如今的燕京城,各大商号与富户均在自的组织捐钱捐物呢,不久之后,一定还会有物资抵达的。”
她顿了顿,接着正色道:“玉娟有一点说的很正确,将军要爱惜自身啊。
如今的将军,已不是一个人,而是身系北地百姓,乃至天下的汉人,不容有失啊。”
登临叹息了一声,接着道:“不瞒师父,其实……我是真的怕死呢。”
“将军怕死?”
柳萍不禁莞尔,“你这话说出去,全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信呢。”
“我说的是实话。”
登临苦笑道,走回案桌,轻抚着靠着椅子的破军枪,“我还年轻,还有大半的人生没有享受,甚至连老婆都没有,若是突然死了,着实可惜。”
柳萍的脸上浮现古怪之色,名震天下、被无数人称为战神的登临居然说自己怕死,这说出去谁信啊。
“师父刚才说,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陷阵之志,势不可挡。”
登临苦笑道,“说的很好啊,重甲军就是这样,枪出如龙,陷阵之志,势不可挡。
汉军都要有这陷阵之志,则异族必破!”
“然而,那一点先至的寒芒,又是谁来做?”
登临看向柳萍,眼神之中有神光,还有一丝无奈,“我现,在这千疮百孔的天下间,我做这寒芒,恰好最合适。”
……
柳萍从帅帐中走了出来,边四处张望边嘀咕,“这丫头,师父都不管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咦……”
她看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刘玉娟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萍快步走过去,“你这丫头,大冷的天,站在外面做什么,他们没有给你安排帐篷吗,我去找登临讨说法……啊,你这是怎么了……”
柳萍大吃一惊,因为爱徒的大眼泪汪汪的,脸上也有泪痕,应是刚才哭过了。
柳萍顿时怒了,仿佛一只护犊的母豹子,低吼道:“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师父,师父劈了他!”
刘玉娟猛地扑到师父的怀中,泪如泉涌,“师父,我知道的,他每日里嘻嘻哈哈,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可他心里一直很苦,他却从不说……我恨我自己,武功那么差,一点都帮不了他……”
柳萍张了张嘴,问道:“刚才……你都听到了?”
刘玉娟大哭道:“我早就知道的,侠影就是他,他还骗我……
那不扎托城一战,他弄了一身的伤,差点死了……
他要做那一点先至的寒芒,那寒芒是好做的么,他是在用命去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