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赵某之意,便是由我亲率一部分精锐留下,死守这双峡要隘,拖住匈奴人。
其余弟兄,则由登临将军带领,即刻返回虎牙要塞,以要塞为中心构筑防线。”
赵威神色凝重,语气却透着决然,“如今风雪愈肆虐,只要登临将军再坚持一段时间,匈奴人必然难以承受,到时自会撤军。”
赵威话音刚落,几名将军立刻神情激昂,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末将愿随将军留下,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登临留意到,这几位将军皆是西征军的元老,从燕京便追随赵威一路辗转征战至此。
帐内众人心里都清楚,两万大军守在这里,尚且异常艰难,若是大部队撤退,与赵威一同坚守双峡隘的军队,面对匈奴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即便能勉强支撑一段时间,阿不迟的大军距离关隘也只有两三日路程,一旦阿不迟的大军赶到,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军帐内的气氛非常压抑,那些来自姚家的将军,此时都沉默不语,他们的目光不时投向为的一名将军。
此人中等身材,面容黝黑,气质颇为老成,似乎是姚家众将的领袖。
登临记得,他名叫李虎。
于是,登临开口询问:“李将军,你和诸位将军沉默不语,想来应该是有更好的主意,不妨说出来听听,让我和赵将军参谋一番。”
登临并不是普通的将军,而是杀匈奴人如切菜的战神,帐中诸将谁敢不敬。
李虎对着登临抱拳行礼,正色道:“登将军千万不要误会,李某与诸位兄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他环视身后众人一圈,接着说道:“我们的妻儿老小,皆居住在甘州。
那万恶的匈奴人破城之后,竟丧心病狂地进行屠城,城中百姓无一幸免,我等家人也未能逃脱这场劫难。
家国之仇,不共戴天!
我等恨不能生啖敌寇之血肉,以解心头之恨!”
李虎说到此处,虎目之中已然泪光闪烁。
他身后的姚家诸将亦是个个咬紧牙关,铁拳紧握,脸上满是悲愤与仇恨。
赵威见状,不禁叹息道:“姚家已亡,辖地被匈奴铁蹄肆意践踏,已然回天乏术。
李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们可随登将军返回龙家辖地,待明年冰雪消融之后,再由登将军率领,收复失地,重建家园。”
李虎却摇了摇头,说道:“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实非我等所愿。
我等虽有心与赵将军一同留下,但心中着实有两大顾虑,实在难以抉择,故而方才沉默不语。”
登临闻言,知道是自己误会的姚家诸将,赶忙抱拳向李虎致歉:“登临方才确实误解将军了,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不敢当,不敢当,登将军威名远扬,盖世无双,我等实在自愧不如。”
“登兄弟,李将军,大家如今都是并肩作战的袍泽兄弟,就不必如此多礼了。
李将军,你刚刚说有两大顾虑,快些道来,可把本将军的心都给吊起来了,实在难受。”
赵威笑着说道,以缓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
”
遵命。
“李虎点了点头,回答道:“第一个顾虑,自姚家大败之后,我军将士士气低落,军心不稳,战力着实令人担忧。
若让他们留下来参与阻击匈奴人,恐怕难以挥应有的作用,万一因此坏了将军的战略部署,那我等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第二个顾虑,正如李某方才所言,若要带领将士们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将士们必定满心不愿。
若强行如此,极有可能激起兵变,这后果之严重,想必无需李某多言。”
李虎说罢,赵威和龙家诸将不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