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持武器,目光警惕,可那眼神中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在匈奴大军之中,有一个强壮的身影仿佛海潮中随波逐流的小舟,那便是奴巴斯。
昨日他攻城的时候,一马当先地冲上城头,然后被登临一枪扫中,摔落城下。
他的命很大,跌在一处松软的雪堆之上,活了下来。
匈奴人撤退的时候,他被其他士兵救了回来。
他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腿摔得有些不利索,走路一瘸一拐的。
如今,他夹杂在大军之中,硬着头皮向前冲锋。
此次攻城的部落连同骑兵,也只有五千人,由贺兰铁的心腹不列敦率领。
现在的这支部队,还没有昨日攻城的人数多。
按照昨日要塞守军的战力,这哪里是攻城,分明是送死。
从奴巴斯的坠落到现在,他只要一想到扫中自己的一枪,就浑身疼。
他实在是不想再面对那个魔神一般的汉人了。
因为,据撤回来的手下心有余悸地说,凡是与那汉人战斗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幸存,而且即使是死,死状也非常凄惨。
不过,今天早上,由贺兰铁将军传给进攻部队的讯息,大大增强了奴巴斯的勇气。
军令说,汉人守军将领准备在不久之后,就开城投降。
汉人将军有一个条件,就是需要匈奴人配合,演一出攻城战的戏,演给燕京城中的汉人大官看。
因为,他的父母妻儿等家眷还在燕京城中,需要把他们巧妙接到这里后,才好将要塞献出。
也就是说,即将开打的战斗,其实是无惊无险的。
这样的事情,包括奴巴斯在内的匈奴士兵,是不曾经历过的,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本来,奴巴斯心中还是有一丢丢疑虑的,谁知道狡猾的汉人是不是诓骗他们送人头呢。
他踏入守军床弩的射程后,没有迎来致命的弩箭,于是,他暗暗绷紧的心弦,缓缓松了下来。
奴巴斯心想,看来,就算是那魔神一般的汉人,也是畏惧无敌的阿不迟大帅和贺兰铁将军的。
不多时,匈奴大军就跨过了冰封的护城河,以及无数被白雪覆盖的尸体,其中许多尸体,还是他认识的人。
那些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昨日战斗的惨烈。
奴巴斯这些年南征北战,见过的尸体都快赶上天上的繁星了,如今看这些尸体,与看路边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冲啊!
杀啊!”
奴巴斯扯着嗓子大喊,可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在哭丧。
很快,他们进入了守军箭矢的射程了。
城头之上,稀稀拉拉落下箭矢,既没有昨天的数量多,也没有昨天的力道大。
只有很少的西域步兵痛呼,他们被射中了胳膊、腿等非要害部位,其余的箭矢,都被步兵的盾牌挡住了,或者射到了空地之上。
“弓箭手,给老子还击!”
奴巴斯大叫。
于是,匈奴弓箭手纷纷拉开弓弦,仰射城头的守军。
这些箭矢也是软绵绵的,很多箭矢甚至未飞到城头,就力竭坠落。
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无力的弧线,仿佛在嘲笑这场虚假的战斗。
很快,奴巴斯就冲到了城墙下,他的手下麻利的把云梯架了上去。
“上,都给老子上!”
奴巴斯大叫。
他是不想爬上去的,就算是演戏,他也不想再见到那个汉人了。
这个时候,匈奴步兵开始云集于城墙之下,许多云梯也先后搭在了墙面上。
奴巴斯瞅着手下士兵有气无力的爬云梯,正待破口大骂,不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