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怜悯之色,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冷冷地说道:“阿兄,你身为一军将领,却如此轻敌冒进,致使一万精锐损失过半,更在战场上畏敌逃遁,如此败绩,你难辞其咎,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
贺兰血隼拼命挣扎着,涨红了脸,怒吼道:“你不过是个靠着父亲宠信的奴隶之子,如今竟敢对我这般说话!
这一战失利,纯粹是意外,你分明是眼红部族对我的器重,休要借此来羞辱我!”
贺兰铁面色陡然一寒,犹如冰刀般的目光射向贺兰血隼,冷哼道:“意外?哼,这分明是你自恃勇猛,全然不顾敌情,便盲目起进攻所导致的恶果。
若不严明军法,何以服众?又怎能让将士们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命?”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转头对着卫士们下令:“将贺兰血隼及其亲兵、部将,全部押出去,悉数斩!”
卫士们整齐而洪亮地轰然应喏,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拖着贺兰血隼往外走去。
贺兰血隼听闻此言,顿时双目瞪得通红,如同一头狂的野兽般疯狂地挣扎起来,“贺兰铁,你今日杀我,日后必遭报应!
阿不迟大帅定不会放过你!
我的父亲不会放过你!
部族也绝不会放过你!”
贺兰铁对此充耳不闻,神色冷峻地继续下令:“那三千溃败的骑兵,全部贬为仆从军。
至于那些西域溃卒,即刻斩立决,以正军法!”
随着贺兰铁的命令下达,他麾下的军法队迅行动起来。
整个匈奴军营内,在经历了短暂的骚乱之后,贺兰血隼麾下的败兵们全部被如老鹰抓小鸡般抓了起来。
紧接着,贺兰血隼的亲兵与部将们被押到一处空旷之地,随着一道道寒光闪过,他们的头颅纷纷落地,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出,瞬间将雪地染得一片殷红,场面血腥而残酷。
那一千西域溃卒也被五花大绑着,在一阵鬼哭狼嚎中,被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军营之中。
贺兰铁命人将贺兰血隼等人的头颅砍下,高高悬挂于军营最为显眼之处,以儆效尤。
看着那一颗颗悬挂在高处、还在流淌着鲜血的头颅,军营中的军官和士兵们无不胆战心惊,心中对贺兰铁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
……
贺兰血隼被拖出营帐之后,那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对贺兰铁说道:“将军,贺兰血隼毕竟与你军阶同级,你在未得到主帅将令的情况下,就擅自将他斩杀,此举是否妥当?
而且,他终究是你的族兄,他的父亲在部族中手握重权,你难道就不怕他父亲对你的家人不利吗?”
“家人?”
贺兰铁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缓缓伸出手,抓起案桌上的酒壶,将面前的空碗斟满,而后一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想要借这烈酒来浇灭心中的痛苦。
“母亲离世之后,我便已没有家人了。
如今,我唯一的使命,便是达成母亲的遗愿。”
贺兰铁一边说着,一边又给那汉人斟满了一碗酒,递了过去。
他身上流淌着匈奴人的血液,然而在谈及阿不迟和匈奴人时,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恭敬,仿佛他们只是邻居家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
那汉人轻轻将酒碗搁在案桌之上,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说道:“抱歉,自从生了那桩事情之后,胡某已对天誓,此生再不饮酒。”
贺兰铁微微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端起这碗酒,又是一饮而尽,随后继续说道:“贺兰血隼一直是我争夺部落领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今日这绝佳的机会,实在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阿不迟军法严明,像贺兰血隼这般的败军之将,按照他的脾性,必然会将其斩杀以明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