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燕云殊总算料理完军中的庶务,马不停蹄地赶回京都城之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梁成帝的旨意高悬,再没有半分缓和的余地。
他弗一踏进侯府,第一时间见到母亲汤茵昏迷的模样,才真的相信秋溟坊暗中传来的那些信息,即便他是多么希望那都是杜撰出的谣言。
燕云殊凝重开口道:“他人在哪里?”
自李嬷嬷指证沈亦清之后,其人便不知所踪,如今侍奉在汤茵榻前的是赵嬷嬷,也是侯府中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
赵欣儿陪侍左右,只盼着汤茵能早日醒来,洗脱沈亦清的嫌疑。
闻言,赵欣儿知道他所指的是燕云易,随即回应道:“禀世子,少将军此刻应是在清秋苑。”
燕云殊道:“他在那里做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前朝侯府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
如今要休妻另娶的人是他,没有一句交代便罢,在沈亦清常居的宅院做什么。
赵欣儿据实道:“奴婢不知,自打前几日少将军从外面回来之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那里,不许任何人进出。”
燕云殊问道:“那里?”
赵欣儿道:“好像是好像是诏狱。”
想来,他应该是已经见过沈亦清。
燕云殊不知二人之间生了什么,可是从前鲜少见到燕云易闭门不出。
也许,其中有些他所不知晓的内情?
抱着这一丝疑惑与希望,燕云殊推开清秋苑的大门。
往日里热热闹闹的庭院,现如今满目萧瑟。
燕云易将原本苑中侍奉之人都尽数赶了出去,不许踏入半步。
于是不过短短数日,院子中便堆满了枯叶和灰尘,莫名有种寂寥之感。
燕云殊径直走向最里间的屋子,远远地就透来一阵酒味。
推开门,便是尤为刺鼻的浓烈味道,还有堆了一地的空酒壶。
燕云易正瘫倒在一片狼藉之中,倚在床榻前的角落里,醉得不省人事。
燕云殊几乎以为自己进错了门、认错了人,这哪里是大梁铮铮铁骨的少年将军,分明是个颓唐潦倒的醉鬼。
不一会儿,燕云易的近身侍卫林昊便神色匆忙地冲了进来。
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