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要问些什么,是忧心他是否一切都好,还是记挂他何时能归府。
燕云殊一双桃花眼总是好似带着几分笑意,可此刻一言不却笑意更盛,只让沈亦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温润道:“还有什么?”
只这几个字,这熟悉的声线,沈亦清便觉得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双颊不经意间显现几分绯红,甚至眼神都有些隐约的飘忽。
他却一步步走近道:“不过几日不见,怎么又消瘦几分?”
沈亦清下意识转身,无力地反驳道:“我没有”
燕云易离得很近,微微弯下腰看着她的双眼道:“没有?”
他的意思是方才抱在怀里掂量过的重量分明轻了些,又怎可向他砌词狡辩。
沈亦清有些局促地摸了摸眉心,反客为主地问道:“那你呢,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你看你眼底的血丝,而且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
燕云易神情平和之中带着些坦然地摇了摇头。
沈亦清有些急切地追问道:“为什么?你的伤还没养好,怎么可以这么大意,你忘了之前邵大夫说过,你”
没等她的话说出口,只觉得自己被紧紧拥入一个宽厚而硬朗的胸膛,他抱得是那样珍重却又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捧在手心的是什么贵重而易碎的精妙瓷器。
此时周遭的一切都沉寂下来,耳畔徒留下他深深浅浅的均匀呼吸声。
沈亦清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迎上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期待的拥抱,仿佛彼此之间什么都不用说,这样便已足够。
燕云殊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清秋苑,瞧着他们已是这般心意相通,只觉得像是了了一桩心事,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不动神色之间,他微微凛了凛心神,出府便乘了车驾,踏着夜色消失在寂静的京都城大街。
两个时辰之前,他不过刚刚从外面赶回来,一踏入京都城便片刻不歇地回宫复旨,就连燕老将军与燕云易也是受宫中通传进宫才知晓他已然一同等候多时。
可随后燕云殊便被派了个统筹监察大梁在南唐情报要务的差事,更是得即日启程。
虽说燕云殊对南唐了如指掌,并且担着荣远侯世子的殊荣,于情于理都是个合适的人选,可这时机不可谓不巧合,偏偏又是急在电光火石之间。
换做是旁人可能会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可燕云殊生性谨慎,难免心生疑虑。
可君臣之道,倘若梁成帝真的有心制衡荣远侯府,也只能听之任之。
好在如今瞧着燕云易与沈亦清二人颇有举案齐眉之意,燕云殊只得在一片忧心忡忡之中期盼京都城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