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话音未落,涂进道:“混账!
竟敢在殿前大呼小叫,来人,拖下去。”
不过瞬息之间,便有寺人将月桂架了起来,纵使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要知道,这里是紫宸殿,纵使涂进贵为寿安宫的掌事寺人,却未必能够在顷刻间调动殿中人手,这只能说明有汪直授意。
忌惮高太后是真,可未尝不是他在适当的时机表达对万贵妃的不满。
月桂此时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求饶道:“娘娘娘娘救救奴婢。”
万贵妃也被这毫无防备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这才回过神来。
她忽然察觉到自己方才在惊慌之下,根本没有现高太后也在殿前,还以为是平日里能够对着梁成帝肆意妄为的时候。
“太太后,臣妾给太后请安。”
高太后没有理会,只自顾自地说道:“看来哀家是该好好敲打敲打皇后,天天只知道吃斋念佛可怎么行。
不过是几日没了管束,后宫竟变得这么没规矩。
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婢眼中都只有贵妃,全无陛下和哀家这个太后,也难怪不分昼夜地搅得阖宫不得安宁。
寻常人家都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可哀家怎么觉得万贵妃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呢?”
一时间,万贵妃只觉语塞。
高月的手段自打年轻的时候她便领教过,她说向东,恐怕没人敢向西。
要说整个皇宫之中有谁是值得她忌惮的,这位太后算是头一位了。
于是,万贵妇只得故技重施地楚楚可怜望着梁成帝道:“陛下”
梁成帝刚要替她说两句求情的话,高太后只淡淡说道:“这样没规没矩、不成体统的宫婢,既能不把涂内寺放在眼里,又怎么能指望她忠君爱主。
依哀家的意思,杖毙便是,陛下以为如何?”
万贵妃赶忙紧张地跪到梁成帝脚边:“陛下,月桂跟着臣妾多年,纵使有千万般的错处,也不至于丢了性命,陛下”
这招对着梁成帝自是百试百灵,正当关键时刻,宁王却看似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
梁成帝的视线投来,宁王不好意思地说道:“本王近日偶感风寒,咳咳抱歉抱歉。”
这片刻的打断却帮助梁成帝想到一处关键,前朝后宫划分有序,太后不干政是本分,那么他这个作为君王的更是不得徇私。
说一句话容易,可为了区区一个宫婢伤了太后的心却是得不偿失。
尤其是高月作为梁文帝的妻,在前朝的势力从来都不可撼动。
“太后所言极是。”
随着月桂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消失在紫宸殿外,万贵妃只觉得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原来所谓的贵妃荣宠、位极人臣,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竟是这么得不堪一击。
高太后继续说道:“月儿,不要有顾虑,有什么只管说出来。
这里是紫宸殿,无论何人都不敢造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万贵妃哪里还敢挣扎,只得面色如灰地低下头。
与此同时,梁成帝恩威并施地抬起手意图拉起万贵妃,她自是服服帖帖地依顺着站起身来,不敢有半分怠慢。
一旁的梁倾月见事已至此,再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反倒多了几分对母妃的怜惜。
她看向万贵妃的神情多了几分犹豫,迟迟不愿开口。
瑞王妃瞅准了时机,顺势在她耳畔补了一句道:“可切莫忘了燕少将军的安危。”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重砸在梁倾月的心上,她当即下意识地望向宫殿一隅正不卑不亢安然跪立着的燕云易。
只这片刻之隙,她不假思索地请罪道:“今日乱象悉数为哥哥的过失,瑞王并无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