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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留意到他的措辞正是“就地正法”
,而非“捉拿归案”
。
两个词语差之毫厘,却意味着瑞王将没有机会面圣,那么孰是孰非,是真相抑或阴谋,将没有人知晓。
显然经此一闹,梁成帝明显有些疲态,又或许是他由衷秉持着对彻王的信任。
面对彻王的请旨,他并没有多过问,也不似面对瑞王之时的犹豫,只是顺势摆了摆手。
梁成帝的表意也很明显,便是准了他的主意。
于无人之处,彻王的嘴角微微牵扯,露出一个冷漠而阴暗的笑容。
说不清是因为将会扫清一个夺嫡之路的障碍,即便是最不可能形成任何阻碍的瑞王,抑或是多多少少替彻王妃周曼报仇雪恨。
他很清楚,若是没有瑞王妃的从中作梗,也不会有东窗事的后面这许多。
瑞王?很快就不是了,很快就会成为背负千万人唾弃与骂名的奸邪之人。
瑞王府中,此时的瑞王妃尚未知晓生了此等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她仍在兀自假寐着,做着她的美梦。
一切都如她所预想的那样,瑞王也成功取得了梁成帝的信任,与曲明联手镇压那一小股北境溃兵。
哪里来的北境死士,就那些区区不足百人的丧家之犬,根本不足为惧。
无论是被自己安排的小寺人,还是刻意渲染的紧张氛围,都只是为了营造出祸事棘手的假象。
那么等到瑞王凯旋而归,将那些北境流名斩于阵前,就自然而然会更加搏得响彻京都城的盛名。
她感觉自己已然将每一步都部署得宜,只要瑞王能够分毫不差地依从自己的安排,那么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今日之后,再不会有人胆敢耻笑他们。
瑞王的名号,将会成为下一任大梁帝王的不二人选!
当时只道一切尽皆是定数,所以她能够高床软枕,并未因为自己的丈夫正在与一群蛮夷对阵而有丝毫的担忧,直到宫中的消息传来。
最先得知宫中变故的人反倒是瑞王妃的贴身侍女,而她也并非是寂寂无名之人。
相反,她曾是彻王妃周曼的侍婢坠儿,也就是那个在千秋诞上,千钧一之际供出彻王妃阴谋之人。
自打那日之事,瑞王妃看中她是个聪明机灵,懂得识时务的明白人,索性带回府中,放在自己身边。
坠儿比瑞王妃预想得还要争气得多,不过短短数个月的光景,竟成了瑞王府中排的上号的掌事婢女。
“姑娘姑娘,您说这可怎么是好?”
来人是瑞王府里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厮,此时满面惊慌,见坠儿迟迟没有回应,更觉得有些六神无主。
这倒也不怪他不稳重,上一刻还听闻自己的主子将会夺得惊人的功绩,下一秒便得知瑞王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逆党。
这便不再是锦上添花的荣辱,而是能否苟且偷生的生死之际。
坠儿稳了稳心神道:“典刑司呢,有什么动静?还有,陛下是否有旨意派人看守瑞王府?”
小厮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听闻,只知道彻王调动了整个京都城戍卫营的兵马,声势浩荡地扬言要诛讨逆贼、平息祸乱。”
听他这么说,坠儿悬着的心总算暂且放下,她长吁一口气道:“既如此,说明陛下尚未决意株连瑞王府上下。
等到王爷回来了,自有向圣上解释清楚的机会,咱们也别自乱阵脚。
殿下毕竟是嫡出的皇子,地位非比寻常。”
如此这般,这个小厮也不似方才那般慌乱,似是而非地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得告诉王妃娘娘?”
坠儿犹豫道:“不可,此时若是告诉王妃,恐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