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沈亦清注意到它只是个普通无奇的小木盒,无论是材质还是雕花,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可恰恰被擦拭得纤尘不染,隐约透着些光泽,看得出来多年以来都被人精心打理。
汤茵道:“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说话间,她素手微翻,手法娴熟而敏捷。
沈亦清只觉得看花了眼,却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任何明确动作。
还来不及感到惊奇,很快那个木盒的机关被触动。
随着“咔哒咔哒”
的清脆响动,瞬间变换出另一种形态,成了个简易轻巧的槽盒,平静地陈列在台面上。
沈亦清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地凑上去想要看清楚。
汤茵并未阻拦,反倒微微侧身让沈亦清能够自由地走上前去。
若不是香案上的烛火通明,照得足够透亮,沈亦清几乎无法看清楚那个槽盒之中躺着的一个小零件。
那是个金属材质的小银针,较先前沈亦清被人暗算藏在舞衣之中的牛毛针都不遑多让,只不过它的来历和用处可绝没有这么简单。
汤茵道:“这个小东西能破解天下机关,我还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它。”
顺着她眼光注视的方向,沈亦清这才注意到汤茵一双纤细的玉手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细腻柔顺。
她握着那个细如丝的物件,不仅没有任何的生疏,反倒游刃有余,三两下便拆解了玉璜之中的机关。
伴随着“叮”
的一声,玉璜其中极小的一部分弹了出来,将一圈中空的凹槽暴露出来。
汤茵只用指尖微微一钩,便将其中藏着的那张三指长宽的小纸笺取了出来。
透着光亮,二人能够看见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一粒粒的芝麻,细细布满那方纸笺。
旁的字迹还得花费一些手段看得清楚,只是开篇的两个字却清晰无比。
“曲明。”
不消多言,汤茵与沈亦清的心中顿时了然。
想必这便是芸娘所提及的那个潜伏在大梁朝廷之中,权势足以成为她的靠山,迫使她不得不委身的那个人物。
可沈亦清还来不及感受,当即便暗呼不妙道:“糟了!
瑞王妃!”
面对着汤茵疑惑的神情,沈亦清即刻和盘托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如果林嘉悦所言没有任何被人诱导的成分,那么瑞王已然和曲家达成了某种合作。
倘若曲明是洒金楼安插在大梁的细作,更是组织之中的一名要员,那么瑞王妃的图谋大概率是一个陷阱。
虽然沈亦清不敢确定洒金楼为什么要冒着暴露曲明的危险,但是起码瑞王妃绝不可能从中牟取任何私利。
沈亦清道:“我得去提醒她。”
汤茵不疾不徐道:“提醒什么?她会听吗?”
这话问得沈亦清有些哑口无言,如果瑞王妃毫无保留地信任她,那么自己的忠告言犹在耳,对方怎么会和曲明合作。
假使瑞王妃由始至终都不过是想要假借联手的名义,实则牵扯燕家为自己作保,那么更加不会相信沈亦清的劝告。
沈亦清犹豫之余,不免坚定道:“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羊入虎口。”
汤茵道:“我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可你打算怎么劝她呢?你是想说曲明是洒金楼的人,还是打算说他们和北境有关系。
即便如此,你有何凭据?”
是啊,沈亦清如今唯一的证据便是这方单薄的纸笺。
且不说这来历不明的名单有几分可信,但凡她多说一个字,便是打草惊蛇。
不用汤茵多说,沈亦清也知道。
自己的一举一动极有可能影响整个燕家,而这也是为何汤茵迟迟没有打开玉璜,偏要等沈亦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