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气,很快便烟消云散。
这次却与以往都不一样,因为面对他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一点点收拾碎片,如蝼蚁一般卑微的身影,彻王没有丝毫的怜悯或者放过他们的意思。
只听见他阴冷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是你们聋了,还是本王的话没有半点作用,就连你们都敢忤逆本王?”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彻王索性背过身去,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这些人。
他自然懒得去搭理他们是如何抖若筛糠,性命如同被人拿捏在股掌之中。
原本以为彻王会从中挑选出一两个人重罚,毕竟他总是不厌其烦地钟情于这个游戏,享受着由自己操控他人命运的短暂快感。
可这次他只是冰冷地说了句:“拖下去,埋了。”
话音未落,整个寝殿之中跪着的十余条性命爆出极尽悲怆的呼救声。
可这些对于此时恨意难消的彻王而言,根本无动于衷。
他的脑海中承载着将沈亦清置于死地,却在关键时刻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从自己手中逃脱的愤怒。
彻王的手中紧攥着周曼为他亲手缝制的香帕,似乎手刃沈亦清已然成了自己的某种执念。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物种,周曼在生之时,自己几乎很少会有正眼看她的时候。
不仅包含她在内,乃至于自己的声色犬马、恣意妄为都只是表露在外的伪装。
只是周曼从没想过自己会玩火自焚,无端栽在了沈亦清这么个不循章法的无名之辈手中。
而直到她为了维护自己触柱而亡的那一瞬间,彻王忽然开始后悔,为何从前没有在意过这个时刻常伴自己的妻子。
斯人已逝,他的情绪再找不到宣泄口,自怨自责都成了伤害自己的利刃。
久而久之,彻王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喘息的方式,那就是转嫁成为对燕云易与沈亦清二人的仇恨。
在他的观念里,若不是燕云易自始至终挡在自己面前,周曼也不会设计陷害沈亦清,自然而然不会落入她的陷阱之中。
罪魁祸,都成了这两个碍事的家伙。
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用他们的性命祭奠彻王妃的在天之灵,她就能得到安息。
同样,他也能够得到平静。
为此,彻王不惜与自己所不齿的洒金楼合作。
虽则看起来玩世不恭,彻王的骨子里却流淌着大梁皇室的血脉,绝不愿与这等意欲蚕食大梁国土的卑鄙之人打交道。
可他同时认为凭借自己的才智,只要从他们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先是轻而易举取了沈亦清的性命,再借助他们与北境的力量重创燕家,那么夺取燕云易的项上人头不过是指日可待。
没成想这第一件事便折在正当中,不仅没有如愿手刃沈亦清,更是因为擅自破坏洒金楼的计划而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更让他觉得耻辱的是,自己居然是被那个不知道何时躲在暗处的黑影袭击,也就是说他甚至连自己的对手都没有看见。
对方将他送到洒金楼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剩下洒金楼里未曾见过的一个女子肆意的嘲笑。
“原来这就是堂堂大梁彻王,我没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半点虎贲狼卫的气派。
依我看,不过是被养在大梁皇宫之中的一条忠犬。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那个袭击你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你可以安安心心继续做你的王爷。
但是有一点你得记清楚了,我不管你对洒金楼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以后可千万别再破坏我们的安排。
不然我担心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即便是现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