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将她掳到寨子里。
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寻常的虎穴龙潭,除了是洒金楼最为关键的一处地下据点之外,同时也关乎它最根本的利益来源。
虽则这里看起来是个平静的村寨,可是除了手无寸铁的女人、孩子,只剩下无尽的哭泣声与哀嚎。
彻王将沈亦清带过来,甚至不惜冒着极大的风险将整个村寨暴露在她面前,只会是处于一个简单的原因:她将绝不会有机会将这里生的一切告诉任何外人。
而显然,在他的眼里,只有死人才能够永远地保存秘密。
当他将沈亦清拖进一旁的棚草屋之中,彻王的身后不知何时开始就跟上了几个面目狰狞的壮年男子。
从他们习惯性将手搭在兵器的动作之中,芸娘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军中效力多年之人。
看来这些人才是彻王真正的心腹,之前的那些不过是障眼法。
但凡方才芸娘贸然出手,恐怕已然成了这些人争相狙杀的目标。
可她眼前无暇顾及许多,当务之急是将沈亦清救出来。
于是芸娘稍稍向穆都哈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很快就消失在场院之中。
她眼神深邃地望向彻王几人所在的屋子,面沉如水地在心中反复思索着。
幸也不幸,此时彻王出人意料的出现反倒解决了她最大的难题。
原本洒金楼最新的任务是以沈亦清为诱饵,设计构陷燕云易。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芸娘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插手其中,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亦清任人鱼肉。
彻王梁铮的意气之举无形之中打破了芸娘的禁锢,反倒给了她在洒金楼的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的机会。
之所以她能有这样的底气,皆因彻王挑错了下手的地方。
他可不会知道,这个村寨是芸娘操持了十余年的大本营。
在自己的主场之中,又怎会仍由他人为所欲为?
——
这都是两日之前,在京都城百里之外所生的事情,燕云易自然一概不知。
眼下汤茵刚刚逼走了宫里派来传话的嬷嬷,便收拾了一身诰命夫人的装束,和燕云易一同乘车前往宫中。
平常燕云易都是骑马代步,也只有在陪同乔芸、汤茵等长辈的时候会出于孝心,与她们同乘马车而行。
除此之外,便只有沈亦清有过此等待遇。
方才他实在忍不住,询问汤茵为何一反常态,甚至挺身而出,言辞间据理力争。
她却说是沈亦清的话语让自己意识到,除了妻子之外,她还是一位母亲。
汤茵接着说道:“你这个媳妇,看着大大咧咧,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
当然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高门望族出身,闺中的名声也不好。
你知道什么是让我觉得最气恼的嘛,是那些写给殊儿的信笺,那些文字都是什么,简直就是又酸又涩”
说到激动之时,汤茵险些止不住地一股脑儿倾吐出来。
只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下意识地看了看燕云易的神情,好在他没有任何的不悦,反倒眉眼之间平和而隐约带着些笑意。
汤茵自然不知道沈亦清与燕云易之间的秘密,更不会知晓沈亦清早就给他说过,她不是自己现在躯体所代表的那个人。
曾经他也有过怀疑,毕竟沈亦清所描述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
可这些时日以来,他愈觉得这有可能就是真的。
尤其是当汤茵提起沈亦清在闺中之时心悦燕云殊,可是自己所熟悉的、现在的沈亦清却是对燕云殊没有任何男女之意。
不知为何,即便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燕云易念及此事便莫名觉得释然。
汤茵只以为他是出于礼貌不忍置喙,故此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