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着显然是不想要再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那么就算是她再想要多问些什么,也就没什么意义。
又是这种似是而非的回应,这一次与之前的每一次有什么不同?说到底,燕云易从未真正地给予沈亦清走近的机会。
那些他自以为为她着想的时刻,那些将她推得远远的,似乎就能将她阻隔在危险之外的时刻,是不是真的了解过这些是她所需要的吗?而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又是因为什么不能尽数与她说明白?
她不禁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很好。”
随后,沈亦清也说不上来是出于怎样的情绪,只是很想要摆脱那些原本就厌烦的复杂纠缠。
她是为了燕云易才下定决心,试图接受大梁,尤其是京都那种迂腐、沉闷而阶级林立的生活。
只是忽然之间,那些努力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沈亦清没有任何征兆地调转了方向,对着凌飞宇说道:“你不是也赶时间嘛,那就不要再耽误了,我们走吧。”
说完,她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转身兀自向着与燕云易背道而驰的方向。
凌飞宇不曾料想到她的决定会这么突然,但很快就喜出望外地跟了上去。
唯独留下神情晦暗的燕云易伫立在原地,久久地盯着沈亦清已然消失不见的背影。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可是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谭景舟道:“燕将军辛苦。”
燕云易道:“君命不可违。”
他嘴上固然这么说,可是转过头来就决绝地走向与沈亦清相悖的方向。
或许在明日到来之前,燕云易都丝毫不想再见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人。
谭景舟并未出言阻拦,他清楚明天动身之时燕云易一定会出现在应该站的位置。
很少有人知道,做到他这个层面的顶尖酷吏,不仅是明面上的刑讯高手,更是最为洞察人心。
也正因此,才能三言两语之间摆布燕云易。
典刑司里并不缺乏好事之人,一边敬畏谭景舟,同时也难掩好奇。
“大人,小的有一言实在不知当讲不当讲,您究竟是怎么说服燕将军的?”
谭景舟只消冷眼一瞥,足以打消他们那些杂乱的心思。
不过他心里倒是清楚得很,自己对燕云骑其实自始至终都是支持的态度,皆因这已然是大梁朝廷之中为数不多的忠义之旅。
可是梁成帝有密旨,无论燕云易是生是死,一旦寻回则必须回京都复命。
更是言明,梁倾月必须同行。
如今中途出了意外,梁倾月千金之躯身体抱恙,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一干人等都难逃其咎。
谭景舟可以不顾念自己的生死,但是同行典刑司上下数十条性命,加之周边官兵数百,为了这么个罪名断送性命实在不值当。
以燕云易对梁倾月的重要性,他辛苦走上一遭所能换回的价值,必然能够抵消任何隐患。
于是谭景舟甚至不需要权衡,就果断地用乔素敏的身份作为交换,确保燕云易能够服服帖帖地完成这趟路途。
至于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之下知晓了乔素敏便是逆贼楚权尚且遗留在世上的孤女这件事情,谭景舟不曾细说,燕云易也没有追问。
比起刨根问底,眼下更重要的是怎么能够将这个不该重见天日的秘密继续掩埋下去。
而显然燕云易清楚知道,谭景舟是个聪明人。
毕竟若是他真的指望用这个把柄要挟燕家,抑或是牟取私利,那么大有比这更尚算的买卖。
燕云易其实隐约能够感受到,谭景舟其人虽然深不可测,却并不是喜欢无事生非,为自己招惹麻烦的人。
他更像是“在其位,谋其政”
的一台毫无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