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数个时辰,在又一个崭新的凌晨时分,万安城已然不复昨夜寂静的面貌。
城内的每一个小巷里都挤满了原本居住在万安城之中的大梁百姓,他们被北境人推到前线,成为抵御联军攻击的第一道防线。
说到底,就是用无辜百姓的性命铸成的肉盾,而倘若联军想要取得尺寸的进展,就必须将手中的屠刀伸向这些痛哭流涕、接近崩溃边缘的普通人。
他们大都刚刚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惨况,现如今又被当做草芥一般随意处置。
在场的联军都是万里挑一的精锐,虽说分属于燕云易、北凉的铁骑以及南唐的羽林卫,但是无力例外地不会突破人性的底线,对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百姓下手。
一时间,整体局面有些僵持,甚至倚靠着凌飞宇与单云配合之下,出奇制胜夺下的三条大街也难以保全。
那些被北境人驱赶的万安百姓每前进一步,他们只能被迫向后退一步。
不少人因此避无可避,陷入北境早就设好的圈套。
运气好的就算能够脱身,也不免深受重创,运气不好的,当场就被敌军剁得血肉模糊。
这绝非长久之计,只是面对当前进退两难的处境,他们只能艰难地退至万安城外。
显然此时,无数北境士兵已然集结在城外,正等着他们钻进一早设下的圈套。
呼延枳轻蔑道:“哼,什么中原联军,在老子面前不过就是群没用的废物。”
他站在高高的万安城楼,脚底踩着一个被烧得焦黑,已然完全分不清楚本来面目的骷髅遗骸。
呼延枳脚下一个用力,瞬间便将它压得支离破碎。
他的眼中充斥着阴鸷狡黠,恨不能将自己见到的每一个联军将士都生吞活剥。
与此同时,联军的驻地也兵荒马乱,出出入入来往不少从各地赶来的车驾。
每一家马车上,都是一两个北凉将士挟持着一个大夫打扮的普通人,其人大都惊恐万分,脸上露出痛苦而紧张的神情。
拓跋轩特地挑选了一匹脚力卓越的千里马,星夜兼程,半点不敢歇息,也花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赶到万安城外。
只是阵营之中如此混乱的局面还是让他不免捏了把冷汗,尤其是见到那些向来镇定自若的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