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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云易这样精准而冷漠的招式,更像是个毫不留情的杀人机器,招式的狠辣与残忍比昨日只会有增无减。
萧念的嘴角微微上扬些许,对眼前这个状态正盛的燕云易颇为满意。
他并非不知道燕云易与沈亦清的隔阂与矛盾,却特意提起,有几分便是为了激怒他。
萧念很想知道,一个火力全开的燕云易,究竟能有多少杀伤力。
如今看来,若是北凉终有一日与大梁开战,燕云易将会是个足够让他头疼的对手。
另一边,萧念的手下也没有半分疲软之态。
就他的招式与动作来看,丝毫瞧不出肩上的外伤几乎伤及筋骨。
他的阔刀所到之处,徒留下北境人痛苦的嘶吼声,还有血肉横飞的画面。
不消多久,二人就已然杀红了眼,而第一波的猛烈冲击也明显有些放缓。
趁着这个空隙,萧念道:“你估计这里有多少人?”
燕云易道:“不确定,但是沈亦清提到过,最坏的情况会是五十万。”
没想到,一语中的,北境背后之人居然真的部署了这样丧心病狂的计划。
而这也是燕云易迟迟没有信号的原因,此时让联军大举入侵,无异于飞蛾扑火。
当初不是没有想过其他办法,比如围困住整个万安城,断水断粮,等到山穷水尽之时,这些北境蛮贼只会自取灭亡。
但是一来城中还有数万无辜的大梁性命,二来万安地势特殊,无法在周围囤兵数十万之巨。
若是放任这些心头之患据城为守,逼得他们狗急跳墙,随时能够左冲右突地挣个鱼死网破,毁了整个忻州城。
“啪啪啪”
随着一阵鼓掌声,二人抬头正见呼延枳已然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悠然坐在城头之上。
他像是看戏一样,表情阴鸷地看着他们。
“好!
好看!”
呼延枳很享受这种俯瞰着他们疲于奔命的样子,似乎能将他们的性命翻转在股掌之中。
照理说,他的这些先遣部队尽数被消灭,应该多少有些如坐针毡才是。
果不其然,与燕云易的想法一样,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起码呼延枳并没打算公正严明地与他们真刀真枪对垒。
只见他做了个手势,城墙另一头的传令兵会意,赶忙吩咐下去。
燕云易手中的长枪已经沾满了敌人的血迹,有些黏腻湿滑之感。
他动作简洁地将长枪在自己的衣衫上擦过,顿时又闪现出它的寒光。
萧念取出插进就近最后一个敌人身体之中的阔刀,总算是能够稍作歇息。
只是动作停滞下来之后,肩上剧烈的疼痛感反倒忽然袭来。
他咬紧牙关,并没有显露出来,至多只是化为眉宇之间微微的愠色。
他们四目交汇,其实也是互相确认彼此还能继续消化几轮攻势。
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总还可以再等下去。
没想到,反倒是呼延枳失去了耐心,这么快就将自己的杀手锏交了出来。
随着一阵怪异的号角声,四面八方冲过来的,不再是严阵以待的北境战士,而是一张张面容枯槁,身着大梁衣衫的平民。
燕云易感觉自己如同跌入无间地狱,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甚真实。
这些手无寸铁的大梁百姓,原本应当安然无忧地生活在朝廷的庇护之下。
他们各自的手中正生疏地握着大梁将士惯用的长刀,看得出这是北境蛮贼从万安驻军手中缴获的兵器。
他们一点点被人从后面驱使着向前挪动,人人脸上都是无尽的恐惧与呆滞的神情,不难想象在这段时间里究竟经历了怎样非人的遭遇。
眼见离得最近的一位老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