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中,依旧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这里的百姓对千里之外即将一触即的危险没有任何感知,正沉浸在阴霾散去之后的喜悦之情中,忙着庆祝失踪案的告终。
为此,涉案的世家互相联合起来,共同出资修缮寺庙,由女眷作为代表感恩神明的眷顾。
并且斥重金在城外广设粥铺,在京都城中则是接连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又邀请大梁所有排得上号的戏班子搭台,在各处连番表演,以贺其彩。
此时的秋溟坊中,燕云殊与孟高哲正对坐在高阁的栏杆处,俯瞰着人声鼎沸的街道。
燕云殊的神情凝重,面沉似水,与往日素来风轻云淡的模样相去甚远。
孟高哲却并不意外地说道:“你这么熟悉他的脾气秉性,一定是早就料想到了,恐怕也不会毫无准备吧,阿嚏”
他这次的风寒急症来得猛烈,眼下正是最严重的时候。
但是大事当前,孟高哲猛灌了几碗姜汤,强打着精神与燕云殊商谈下一步的事宜。
全因不出燕云殊所料,事到临头,梁成帝反倒不着急了一般,不仅没有调配援军,就连燕云骑的主力都被扣下,只从燕啸天的手下分出共计两万的兵马丢给联军调遣。
对于曲封和左忠海麾下兵卒的安排,更是只字未提。
区区两万人,再加上燕云骑的精锐骨血,不过两万三千人,就连六万人的一半都不到。
一时间,燕云殊望着姜宗池面露狡黠的神情,以及丞相杨高讳莫如深,自始至终低着头不一言的模样,便大致猜到背后的原因。
所以即便齐王梁衍有心据理力争,燕云殊也只是微微示意他无需多言。
梁成帝既然打定了要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转变态度。
为人臣子的,除了谨遵上命,又能有多少选择的空间。
恰在此时,宁王姗姗来迟地走近他们中间,脸上带着的笑容熟稔而自然,像是早已与他的面容相融在一起的面具。
燕云殊赶忙起身恭敬道:“微臣给宁王请安。”
宁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别总是这么客气。”
说话间,他的视线也被京都大街上热热闹闹的景象所吸引,不自觉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