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小巧,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燕云易的书房和自己的卧室都得腾挪出来放这些金银财帛不成。
换做旁人兴许会有歆羡之情,但是沈亦清却对这些价值连城的奇珍异宝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种冷冰冰又不实用的物件,主要是为了充当权贵的点缀,是象征地位与个人价值的附加品。
对于沈亦清这样基本生活要求非常明确,只在于三餐饱腹与精神富足的人来说,的确可有可无。
沈亦清咂了咂嘴,有些犹豫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屏儿应和道:“可不是!
这些贺礼实在是太多了,大家实在是搬不动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望着庭院中干劲十足的丁全,他的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此时仍在卖力地搬运着刚刚清点完装箱的物品。
可显然,他的身体也有些透支了,高高的脊梁免不了弯了几分。
沈亦清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地在丁全与屏儿身上流转,面上露出喜不自胜的笑意。
屏儿羞红着脸,嗔怪道:“小姐,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亦清耸耸肩,故作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想。
哎呀,我们屏儿长大了嘛。”
屏儿更觉得有些害羞,赶忙寻了个借口逃出去:“奴婢不陪您说笑了,一屋子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该怎么放呢,奴婢赶紧去看看。”
这边顺着屏儿的身影,见到苑里一院子忙忙碌碌的人,沈亦清只觉得有些笑不出来。
其实堆放倒是次要的,再者,这些虽不是明晃晃的黄金珠宝,却每一件都价值不菲。
众目睽睽之下,她要是收下来,说得不好听些,无异于公然地私相授受。
可若是不收,谁知道在暗处会为侯府和孙家树多少敌人?毕竟送礼一事,最怕的就是对方拒绝。
她兀自愁道:“是呀,该怎么办才好呢。”
与此同时,远在郊外大营之中的燕云易,也不可谓心情舒畅。
这么多天过去了,林昊派出去南唐打听沈亦清真实身份的探子也已经回来了,一同带来的还有最及时而明确的消息。
燕云易沉声道:“消息准确吗?”
林昊道:“几方核验过,不会有错。”
南唐是有个清泉湾,地处偏僻并且与世隔绝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山涧之中虽然人迹罕至,但是到底住了几户人家,证明起码沈亦清没有凭空捏造。
要是换做旁人,可能打听到这一层就作罢了。
偏偏燕云殊亲自训练的斥候个个心思缜密,不刨根问底决不罢休。
清泉湾的居民对外来人总是抱有天然的防备和敌意,他们就索性住了下来,每日帮着做些农种杂活,却并不多话,也秋毫无犯。
长此一段时间下来,竟然真的打动了淳朴的村民。
接下来的询问便简单了许多,毕竟简单的村落也没有什么机密可言,事无巨细都介绍地清楚明白。
莫说是一个叫唐潇的人,放眼他们村,甚至整个清泉湾,都绝不会有她这个年龄上下的少女。
那么结果很明确,沈亦清在说谎。
照理说,燕云易此时应该怒不可遏,或是如以往一般冷静而决绝地欲除之而后快。
可此时林昊看见的,却是个让他并不熟悉的燕云易。
他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却陷入颇为专注的沉思之中,少见地露出踌躇的神情。
林昊不得不提醒道:“将军,当断则断。”
燕云易闻声,反倒如梦初醒一般抬头望着林昊。
恰在此时,营帐外传来嘈杂的响动,在井然有序的军中属实也是不多见。
“放开,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见少将军!”
辕门外站岗的小卒虽然看着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