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切口极为光滑。
燕云易冷着眼道:“我现在没有耐心,说实话。”
他震慑的用意很明显,沈亦清并非不知道,此时只觉得百口莫辩。
毕竟她一直以来顾虑的,也正是即便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也绝不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此时燕云易怒气正盛,自己早已错失了坦白从宽的良机,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狡辩。
沈亦清现在只面临着两个选项:要么就是抵死不承认,盲目地放手一搏;要么就是据实以告,但是有极高的可能性,燕云易会觉得她只是别有用心、砌词狡辩的细作。
沉思许久,沈亦清最终两者都没有选,迫于无奈地闭口不言。
燕云易却比自己嘴上说的要有耐心得多,他并没有步步紧逼,反倒好似期待着沈亦清能够解释清楚。
只是二人始终一言不,眼下大好的晴天却仿佛在空气中凝结出一丝阴霾。
或许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下去,一切就会滑向另一个未知的领域。
恰好在这个瞬间,不远处桑榆树的枝头,短暂地停驻了一只湛蓝色的喜鹊,声音清脆地啼叫出声,惊得沈亦清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抬头去看。
电光火石之间,沈亦清只觉得自己的脖颈处有些明显的凉意。
她低下头,只见一柄长剑紧贴着她的皮肤,闪现出的银光只教人觉得刺眼。
沈亦清诧异地顺着望去,只见燕云易冷冷地望着自己。
她丝毫不怀疑,如果他觉得有必要的话,一定会手起刀落地将她的生命终结在这里。
突然间,她打心底里萌生出一种复杂的、难以用语言描绘出来的寒意。
即便是那些身体承受着极大痛苦的刹那,又或是他人口中的生死之间,沈亦清好像都没有过现在这种真真切切直面死亡的感受。
她说不清这是源于自己求生的本能,还是对于燕云易冷酷无情的失望。
她脱口而出道:“你要杀我?”
燕云易道:“我要听实话。”
沈亦清道:“实话就是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或者侯府的任何事。”
燕云易的刀锋微微靠近,略带警示意味地说道:“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沈亦清摸了摸这柄长剑的利刃,的确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锋利,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割开一道血刃伤口。
她自言自语道:“你居然觉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会比自己亲眼所见的要更可信。”
燕云易默然听着,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他弄清楚整件事情之前,他会说服自己不要对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有任何除了戒备之外的情绪。
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机会。
只是北方的战事越来越近,他不能放任任何不定因素留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尤其像她这般特立独行。
沈亦清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沈亦清。”
燕云易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似乎这是他早已知道又或是默认的真相。
这些细节被沈亦清尽数捕捉在眼里,表明她此刻做出的决定是唯一有可能帮助自己脱险的那一种。
他冷声道:“接着说。”
沈亦清语气故作平和地说道:“我是南唐人,家住在清泉湾的山涧之中。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随时派人去查,看看南唐是不是有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燕云易不置可否,也并不能看出是否相信她所言。
沈亦清只得继续说道:“一日一个外来的游医造访,说是要寻找一种能够起死回生的草药,而这种草药就长在山涧的悬崖峭壁上。
我好心给他带路,没想到他竟趁机将我打晕了。
等到我醒来时,就已经是成亲那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