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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容妃却面上风轻云淡地问道:“太子妃手里的锦帕瞧着精致,想必是自己绣的,可否给本宫看看?”
她做事情倒是爽利,也不等苏滢说什么,径直不急不慢地上前伸出手摊在她面前。
容妃面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款款的笑意,总归有三分漫不经心夹杂其中。
陈皇后自知无法隐瞒,倒也的确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微微颔了颔,示意苏滢交出去。
容妃面露称赞道:“花样繁复,用色新颖又栩栩如生,果然是宫中都罕见的佳品。”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说些无关痛痒的闲篇,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梁成帝却莫名警觉起来,他甚是了解容妃的脾性,绝不会做些浪费唇舌的无用之事。
果不其然,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提了句:“东宫的印记原来是这样的,瞧着和彻王府的家徽倒挺像。”
此言一出,周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福是祸。
要说旁人以假乱真地仿制一模一样的锦帕,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苏滢却是原样从里间带出来的,又有陈皇后在场,总不至于有机会偷梁换柱。
退一步说,众所周知东宫位置稳固,容妃又素来不问世事,与彻王府毫无利益纠葛,何须出此下策。
只见容妃好奇地将帕子举起,想要凑近了闻一闻,却被苏滢急急忙忙地推开她的手打翻在地。
容妃面露疑色,却并不急着难,苏滢连忙解释道:“回禀容妃娘娘,这锦帕有毒。”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地回响在景仁宫中,在场众人无不深受惊骇。
梁成帝大步流星地冲上前,伸手就要拾起地上的帕子,汪直赶忙阻拦,生怕他沾染上毒物,却被梁成帝一把推开。
只见他双手撑开锦帕,对着烛光仔细确认了的确是彻王府的家徽。
他急火攻心,一时间气得不一言。
汪直赶忙上前扶住梁成帝,他转过身一把将锦帕狠狠地摔在彻王身上。
梁成帝怒而吼道:“混账,你这个逆子!”
彻王赶忙伏道:“父王明鉴,儿臣没有下毒,这绝不是儿臣所为。”
彻王妃跪着的身子微微颤动,急忙辩驳道:“太子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何苦这般栽赃陷害!”
陈皇后见她攀扯到儿媳妇头上,怒道:“她害得着你吗,这是太医从燕少夫人手里取出来的,方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递到她手里,还能有假?”
周曼磕头如捣蒜,神色涣散道:“不这不可能,儿臣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是有人陷害对,一定是,是沈亦清所为,是她想要栽赃王爷。”
彻王道:“儿臣早就看出来燕家贪恋兵权,有拥兵自重之心,况且燕云易与儿臣积怨已久。
只是儿臣实在没有想到他会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构陷儿臣。
父王,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他这话说的字字诛心,若是梁成帝真的信了,便是将整个燕家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与此同时,周曼表面上惊慌失措,却几乎不可查觉地做了个手势。
小兰会意,沿着墙边的缝隙想要偷偷摸摸地从景仁宫钻出去给万贵妃报信,端王妃身边的婢女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阻拦去路。
小兰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低着头想要闯出去。
端王妃远远地看清楚之后,又示意身边的婢女将小兰带过来。
瞧着两个少女身材纤弱,却像是精心安排过,不知怎么有这么大的气力,她们一人一边拎着小兰的胳膊,也由不得她是否挣扎,便紧紧地钳住小兰,动弹不得。
周曼见此计不成,恨得牙根痒痒却只能就此作罢。
没了万贵妃的襄助,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小心。
关键之处是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