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乃是陈皇后的居所寝宫,也是离千秋诞晚宴的宫殿最近之处。
此时进进出出的寺人、宫婢无数,无不端着铜盆热水,抑或是一应杂物。
容妃等人赶到之时,原以为里间躺着的是梁倾月,瞧着一个个太医满面愁容的模样,似是情况危急、不容乐观。
可多行了几步,便望见独有梁成帝一人颇为平静地坐在外面,并不见陈皇后与万贵妃的踪影。
“给陛下请安。”
众人依次给梁成帝施礼,心中均多多少少存有疑虑。
其中以彻王夫妇尤甚,他们相互对视之间,更是直接流露出几分不解。
照理说如果梁倾月情况不容乐观,梁成帝不会如此处之淡然才是。
一旁的太医院匆匆禀报道:“陛下,少夫人中的是马钱子的剧毒,所幸摄入的剂量有限,眼下已无性命之虞。
不过……”
梁成帝不悦道:“不过什么?说清楚些,不要吞吞吐吐的。”
老御医急忙应道:“回禀陛下,微臣不敢隐瞒。
公主殿下状若昏迷,却只是因为服用了稍微过量温补药物,对身体并无任何损伤。
反而少夫人所中剧毒最是凶险,倘若再多半分,便回天乏术。
少夫人身体本就比寻常人虚弱得多,早前冯太医为她诊治之时已用针灸之法强行催动经脉运行,因此毒素在体内的运作又更加猛烈。
臣等虽能保全少夫人性命,可是……却无法将体内剧毒清除干净。”
梁成帝拍案而起,怒道:“连个人都医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
一众太医纷纷伏跪下,诚惶诚恐道:“臣医术不精,求陛下恕罪。”
彻王夫妇不由得面面相觑,百般思量也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可能?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中毒之人是梁倾月,而依照梁成帝对她的宠爱之重,沈亦清作为最为可疑的下毒之人必然难辞其咎。
与此同时,燕云易以及整个荣远侯府都会被自然而然的牵连其中,轻则削去爵位贬为庶人,重则株连几族亦未可知。
如今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中毒的人如果是沈亦清,那下毒的人是谁,梁倾月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只见陈皇后掀开帘幕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