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难以言喻的共鸣之感,不觉有些惺惺相惜。
于是当他表明想要到府上拜访的来意,燕云易也就并不推脱,反而与他同行。
二人一路向府里深处走去,行至清秋苑却见空无一人,平日负责洒扫操持的仆从小厮都没了踪影。
燕云易略有迟疑,但也没有多想,便继续和姜乾向内苑走去。
远远地瞧过去,便能够看见花厅外层层叠叠站满了苑内的下人们,一个个都踮起了脚尖,昂着头向里面张望。
二人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一起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了几步。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与目力惊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探看到里面的动静。
此时沈亦清坐在主位,顾大娘与方大娘站在她面前,各立一旁。
方大娘的眼神有些涣散,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悔恨。
“顾大娘,你说酒里有毒,这可不是小事情,你可有证据?”
顾大娘胸有成竹地说道:“奴婢不敢信口雌黄。”
于是,她取来一盏烛台,在方才屏儿摆出来的一排酒盏中,看似随意地选出一个,里面盛着淡黄色的酒液。
她将这个杯盏放在点燃的烛火上烘烤着,另一只手取来一根银针放在杯盏的上方。
不消片刻,只见酒液翻起了透明的泡沫,而银针也逐渐变成了黑色。
顾大娘见沈亦清并不立刻表态,并且流露出些许的怀疑,便又取来清水在烛台上炙烤,银针沾染了水汽却毫无变化。
这一举动更是坐实了论断,众人大惊,窃窃私语道这酒里果然有毒!
屏儿怒道:“方大娘,小姐与你并无私怨,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戕害主子的事情!”
方大娘也被眼前的事实恫吓住,整个人瘫软在地。
她嘴巴半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此时百口莫辩,于是垂着头无力地放弃了。
顾大娘急忙求情道:“少夫人,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在她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都只负责在东厨打打下手,对药理更是一窍不通,哪里知道一些食材本是无害,放在一起却毒性惊人。
要不是东厨送出去的膳食都必须登记在册,奴婢也不会现,还好赶得及时。”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就非常清楚了,方大娘好心酿酒,但是用错了食材才险些良成大祸。
可沈亦清看在眼里,却依然不急于下结论,只是不动声色地绕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酒盏走了个来回。
于是,她的指尖轻巧地抽起方才有毒的那一杯,用手扇闻了一阵。
沈亦清问道:“顾大娘,您说有毒的,是这一杯吧?”
顾大娘恭维道:“少夫人好记性,正是。”
沈亦清略微点了点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头便将整杯酒灌入喉。
屏儿惊讶地甚至来不及叫喊,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拦却已然晚了。
顾大娘更是完全没有料到沈亦清会出乎意料地有此一出,整张脸霎时变得煞白。
屏儿惊叫道:“快来人!
!”
丁全手脚利落,急忙就要飞奔出去喊大夫,却被沈亦清招呼拦下,然后拍了拍屏儿的手示意不必惊慌。
她的目光从顾大娘脸上扫过,便更添了几分笃定。
沈亦清平静道:“方大娘做的酒果然别有风味,我要是没有说错的话,这股子酸味是梅子二次酵之后的味道吧?”
方大娘神情怯懦,小声答道:“少夫人说得一点没错。”
沈亦清解释道:“银针试毒的方法没有错,但是也不只有剧毒会使银饰变黑,酸性的气体一样可以加快它的氧化反应。
这杯酒里具有较高浓度的果酸,受热产生的气体就是典型的酸性气体,因此银针变黑不能说明任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