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云雾茶,蜜香馥郁,郡主的赏赐也分了点给她们院里。她存着舍不得喝,沈寒倒是大方,随意拿出来招待,可见郡主给的份量,必是她的数倍。
从进屋起,就一直不断斜眼打量她的大姐姐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屋里摆设的秦姨娘,这架势不像是来探病,倒像是来收债的。
“二姑娘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茶还未入口,已经香得人醉了。”秦姨娘酸酸的,有郡主亲养就是不一样。
沈寒笑了,轻盈一笑,如皑皑冬雪里红梅怒放,清冷又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真讨厌,生个病还这么美,沈漫嫉妒的眼眶都发红,“那是自然,二妹妹毕竟是母亲自小养在膝下的,从前在应天的时候,吃穿用度那也是家里头一份的,现在病了,更得好好怜惜。哪里像我和姨娘,”她瞄到秦姨娘不悦的眼神,把残羹剩饭四个字咽下去,“我都羡慕二妹妹,得了郡主欢心,就能有这么多好东西。”
嫉妒像根根芒刺,短小又精准地扎在心尖,沈漫别过眼去,越看越生气。
这位大姐姐许是继承了秦姨娘的妩媚与灵音,就算是说的话不中听,也如百灵清唱,春花烂漫。柳绿杭绢对襟袄,四季花鸟纹织金褶裙,斜插着一根菊花金簪,打扮得红颜娇俏,不过眉眼间的敌意,真是明明白白。
沈寒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大姐姐美丽动人又天生一副好嗓子,何苦讥讽她一个病中人。
“漫漫雨花落,嘈嘈天乐鸣。父亲对大姐姐真是疼爱有加,这个漫字取得极为用心。”沈寒浅笑,“父亲这是希望大姐姐有超凡脱俗的气度,从容温柔的坚韧。”
见二人愣在当场,话锋一转:“因为我不记得从前的人和事了,想问一问秦姨娘,我是不是从前哪里得罪了大姐姐?”
武安侯府里没有姨娘和庶女,她打小就是一个人,后来有了弟弟,但很小就被送出去读书。她没有与后宅妇人斗争的经验,也没有与众姐妹嬉笑打闹的时光,但好赖话还是分得出来的。
不会斗争,不代表任人搓圆捏扁。
漫什么?嘈什么?
沈漫愣在原地,这是夸她,还是贬她?
秦姨娘听出来了,沈寒的意思是,你既没有气度,也不温柔,不配用这个字。
损人损得这么深奥。
这是沈寒吗?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秦姨娘暗暗吃惊。
不愧是姜氏多年调教出的素养,秦姨娘迅速反应:“二姑娘说笑了,漫儿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捏了捏女儿的手,探过身:“瞧着二姑娘气色好多了,从前的事,你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不记得了。”沈寒皱眉沉思了一会,“就知道那晚我落水后就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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