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她脉门。
阿斐只觉一股清流顺着经脉流转,周身凉爽无比,脑海中自然浮现出《寒玉诀》的完整法门。
她惊喜交加,却又不解地仰起脸:“法不轻传,前辈如此厚赐,可是要收阿斐为徒?”
杨云天面具下嘴角一抽。
让天妃转世拜自己为师?想到养魂木里那位醒来后可能的表情,他顿觉颈后凉。
“想当我徒弟?”
他故意冷哼一声,“再修炼二十年罢!
此番算是还你当日恩情。”
袖袍轻拂间,远处凝结的槐花冰晶突然簌簌落下,在阿斐间缀成点点银星。
最后两个字说得含糊其辞,也不知究竟是指天妃当年的指点之恩,还是小丫头爷爷昔日的搭救之情。
“阿斐…阿斐…你在哪儿?”
林外传来少年焦急的呼唤声,由远及近。
阿斐猛地回过神,是小六子!
他定是循着她沿途留下的记号寻来了。
想起林中那座玄奥莫测的幻阵,她慌忙转向青袍人,唇瓣微启正要恳求。
却见杨云天袍袖轻拂,一股柔和的力道已然托住她的身子。
眼前景物流转,待她站稳时,已置身于林外那条熟悉的山道上。
晨风卷着槐花香拂过耳际,送来那人最后的叮嘱:“今日之事,勿与他人言。”
阿斐攥着尚存余温的令牌,急急追问:“前辈!
阿斐…阿斐日后还能来向您请教功法么?”
林深处静默一瞬,而后传来淡淡的应答:“可。”
一枚木令自林间飞出,稳稳落入她掌心。
令牌触手温润,纹理间隐有流光浮动,正面刻着道玄奥的云纹。
“持此令,幻阵自不会相阻。”
只见六郎正焦急地四处张望,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已寻找多时。
阿斐悄然现身在他面前。
“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我几乎将整片后山都寻遍了!”
少年喘着气,衣袖拭过汗湿的额角。
“哼!
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阿斐双手叉腰,杏眼圆睁,“自己说说,为何姗姗来迟?”
“我…我不小心睡过头了。”
六郎讪讪地挠头,声音渐低,“顶多也就误了一个时辰…醒来就急忙赶来,只见你留下的标记却不见人影,我生怕…”
“怕什么?怕我被野狼叼了去?”
阿斐扬起下巴,眉眼间透着几分得意,“本姑娘福泽深厚,不但安然无恙,反倒…”
她突然噤声,想起方才那人的叮嘱。
六郎敏锐地察觉到她周身流转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寒气,往日萎靡的神色也一扫而空,不禁疑惑道:“总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何处不同…走吧,该回去修炼了。”
“今日我先看你练。”
阿斐摆摆手,“我得在子、卯、酉三个时辰打坐修行。
哎呀!”
她突然苦着脸跺脚,“这么一来,岂不是连懒觉都睡不成了?”
“你倒还想着睡懒觉…”
六郎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每日可是只睡两个时辰。”
……
送走阿斐后,杨云天静立原地,心中波澜丛生,再难专注于炼器之事。
阿斐竟是天妃一缕神魂转世?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他试图再度沟通养魂木中的天妃真魂,然而无论他以神识如何呼唤,那缕沉寂的魂念都再无半点回应,如同石沉大海。
然而,更令他心神不宁的,并非此事,而是他从三派“借”
来的那三部功法。
案头之上,三部典籍静置——《焚天锻骨经》、《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