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他刻意让身体重重摔在尘土里,激起一小片烟尘。
“快!
抬到粮车上去!”
领队老者急忙吩咐。
杨云天感觉几双粗糙的大手将他托起,麻布衣料摩擦着被河水灼伤的皮肤。
有人掰开他的嘴灌了口水,那水带着皮囊特有的腥味。
货车吱呀呀地继续前行。
杨云天将神识悄悄铺开,听见商队众人正在闲聊,仿佛救助落难者不过是件寻常小事:
“方家这次给的聘礼可真够丰厚的”
“听说他们部落养着几百头火驼呢!”
“咱们小姐嫁过去,定能过上好日子。”
杨云天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女方家的送亲队伍。
从谈话中听出,他们要嫁去的是一个姓方的部落领家。
队伍行进间充满喜气,连护卫们的脚步声都轻快了几分。
夕阳西下,车队在一处背风的山坳扎营。
杨云天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盖了条粗布毯子,隐约听见老者低声嘱咐:“给这后生熬碗肉粥,明日就要到方家地界了”
暮色渐沉,营地的篝火噼啪作响。
杨云天眯着眼缝,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正蹑手蹑脚地朝他走来。
她双手捧着一个豁了口的陶盆,里面盛着半温的肉粥,几片野菜叶子浮在表面。
“喂你”
小姑娘蹲下身,单手笨拙地去掰杨云天的嘴。
肉粥洒了大半,糊在他下巴和衣襟上。
她急得鼻尖冒汗,小脸皱成一团。
“阿斐!”
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拿自己吃剩的粥给人?”
虽是责备,语气却软得像在哄孩子。
他走过来揉了揉丫头的脑袋,“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是歹人”
“水水”
杨云天适时地呻吟起来,嘴唇颤抖着。
小丫头如蒙大赦,蹦起来就跑:“我去拿水!”
羊角辫在暮色中一甩一甩,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老者望着小丫头的背影摇头苦笑,从腰间解下水囊,小心翼翼托起杨云天的后颈。
月光下,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颤,水囊口却稳当当地凑到杨云天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