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的剧痛。
他面色青灰,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面前把玩着骨刺的三长老。
"
师父!
"
角落里传来压抑的哭喊。
三个身着青衫的弟子正蜷缩在暗影中,指尖凝结的术法灵光因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
最小的弟子阿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地上,晕开一小朵绝望的花。
他身旁的师姐灵溪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喉头滚动着将"
冲出去"
三个字咽回肚里——天牢外布着九宫锁魂阵,阵眼处那三团黑雾,至少是五层以上的术法修为的气息。
监牢深处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三长老踩着云鹤长老的手腕,阴冷的笑声像毒蛇吐信:"
老东西,再问一遍,镇派之宝藏于何处?"
云鹤长老咳出一口血沫,正欲开口,却见牢门外闪过一抹熟悉的青色——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子林风,正试图用匕撬动地脉符文。
云鹤长老自己都没有想到,林霜只是把他幽禁在小院里面,结果林霜一离开,那个三长老作为执法堂副主事,居然直接把云鹤长老下了监牢。
"
蠢货!
"
灵溪在心中痛骂,却见林风手腕一抖,匕当啷落地。
阵眼处的黑雾骤然翻涌,一只枯瘦的鬼爪破土而出,直取林风后心。
千钧一之际,云鹤长老突然震断左手锁链,用残破的身躯挡在林风身前。
"
快走——"
血色染红了青衫,也染红了少年们的眼。
灵溪猛地拽起两个师弟,转身没入密林。
身后传来三长老暴怒的咆哮,以及云鹤长老一声响彻山谷的长啸,那啸声里有不甘,有决绝,却唯独没有半分悔意。
夜风卷着血腥气掠过石墙,将少年们压抑的呜咽撕成碎片。
监牢寒潭边的石壁下,云鹤长老枯瘦的手指紧紧抠住湿滑的岩石。
他咳出一口黑血,染红了胸前早已破烂的衣襟。
崖顶的月光透过稀疏的藤蔓洒下,照亮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以及那双因剧痛而微微眯起的眼睛。
"
咳咳宗主您快回来"
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丹田处传来的阵阵绞痛让他几乎晕厥,但每当意识将要模糊时,玄渊宗主临走前那双信任的眼睛便会浮现在眼前。
三个月前,他是被三长老以"
勾结魔道"
的罪名打入监牢崖底。
若非体内尚有一缕宗主早年所赠的护身真气,恐怕早已化为寒潭中的枯骨。
此刻,丹田内的真气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消散,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经脉寸断般的剧痛。
"
不能死"
云鹤长老咬碎了牙,强迫自己吞下喉头的腥甜,"
还有真相必须告诉宗主"
他想起三长老那张伪善的笑脸,想起被蒙在鼓里的执法堂林霜长老,想起那些被污蔑为叛徒的同门。
这些画面如尖刀般剜着他的心,让他在剧痛中反而生出一股执拗的求生欲。
右手艰难地探入怀中,摸出半块早已干硬的麦饼——这是他最后的干粮,也是支撑他捱过寒夜的希望。
寒潭水面忽然泛起涟漪,崖顶传来三长老弟子的脚步声。
云鹤长老瞳孔骤缩,用尽最后力气将身体缩进石缝,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
只要能等到宗主回来,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他闭上眼睛,任凭刺骨的潭水漫过脚踝,丹田处的绞痛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