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洞来。
他像狸猫般窜出洞口,落地时积雪没到小腿。
正午的日头晃得他眯起眼,松林中静得能听见雪粒从枝桠坠落的声响。
弟子屏息凝神,将灵力探向四周——没有黑衣人的气息,只有几只受惊的野兔窜进灌木丛。
正当他要转身回禀,眼角余光瞥见松针上挂着的一缕黑布。
那布料在枯叶映衬下格外刺目,边缘还残留着灼烧的焦痕。
弟子心头一紧,猛地抬头望向密林深处,只见三十步开外的草地上,一枚玄铁令牌半埋在土里,令牌上的幽火纹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0t;不好!
&0t;他倒抽一口冷气,转身便要退回山洞。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枯叶碎裂的轻响,弟子僵在原地,喉间涌上铁锈味——那是灵力逆行的征兆。
他缓缓转头,看见树林中缓缓走来三个黑衣人,为者手中长剑滴落的不是水,而是暗红的血珠。
洞内壁后的两人听见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归于死寂。
少夫人颤抖着伸出手,却只摸到冰冷的石壁和不断消散的灵力余波。
洞外的阳光突然暗了下去,仿佛有巨大的阴影正缓缓笼罩这片松林。
太阳没入西山时,皇浦云猫着腰躲在老槐树上,脚下枯草出细碎声响。
他已带着两个弟子在乱葬岗外泄转了三个时辰,暮色里枯树张牙舞爪,像无数伸向天空的鬼手。
&0t;宗主,您看那边!
&0t;二弟子突然扯他衣袖。
皇浦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五个玄色劲装的黑衣人正打着火折子在林子里搜查,腰悬鬼头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他赶紧捂住弟子嘴巴,将身子缩得更紧——那些人靴底钉着铁掌,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待黑衣人走远,皇浦云才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哨子,那是丫丫临走塞给他的,说若遇危险便吹三声。
他不能让孙女没有娘。
刚绕过一座土坟,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碰撞声。
皇浦云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方才在密林中狂奔时被荆棘划破的衣袍还在滴着血珠,此刻却顾不上擦拭。
他猛地一拍大腿,掌风震得身旁古木簌簌落了满地残叶——怎么就忘了那青铜令牌!
感觉自己脑子短路了,遇到急事一下子就乱了。
指尖在腰间法袋上狠狠一捻,三指宽的青铜令牌已赫然出现在掌心。
令牌边缘的云纹被灵力一激,竟泛起细碎的金芒,背面&0t;玄&0t;字烙印仿佛活过来般,正随着他掌心渗出的血珠微微烫。
&0t;凝神!
&0t;皇浦云咬破舌尖,腥甜血气混着灵力猛地灌入令牌。
刹那间,无数银丝从令牌孔洞中喷涌而出,如蛛网般在空中织成星图。
他双目紧闭,眉心祖窍处裂开一道细缝,识海中元神端坐莲台,双手结印引动秘法。
银丝星图骤然收紧,化作一道金箭直指西北方。
皇浦云只觉识海剧震,某个方向传来微弱却清晰的灵力共鸣,像风中残烛般明明灭灭。
那是他亲手炼制令牌时种下的子母感应咒,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能遥遥相系。
&0t;找到了!
&0t;他霍然睁眼,眸中血丝密布却亮得惊人。
青铜令牌此刻已烫得惊人,金芒凝成三寸光针钉在虚空,直指百里外那处断裂的山脉。
皇浦云面色凝重,右手紧握那枚青铜令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白。
令牌上斑驳的纹路间,一缕几不可察的淡青色光晕正微微闪烁,指引着方向。
他没有丝毫犹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