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护得他们周全?他必须尽快养好伤,恢复巅峰实力,才有把握带着妻儿穿过那片险地,找到一个真正安全的容身之所。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衬得屋内寂静无声。
皇浦云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里,妻子和儿女他们熟睡的呼吸声。
那均匀的呼吸声,像是一剂强心针,支撑着他忍受着彻骨的疼痛,继续引导着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行。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背上,但他毫不在意。
他能感觉到,随着灵力的不断滋养,断裂的肋骨处传来的疼痛正一点点减轻,骨骼也似乎比昨夜更加牢固了些许。
夜露渐重,月光也变得越清冷。
皇浦云依旧维持着疗伤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和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证明着他还醒着。
他知道,今晚过后,距离痊愈又近了一步,距离带着家人踏上征途的日子,也更近了一步。
皇浦云坐在窗边,手中茶杯早已凉透。
巴州城外那一幕总在眼前闪现:漫天霞光中,紫衣女子如九天玄女般踏剑而来,衣袖翻飞间,偷袭他们的玄阴门妖人便已纷纷坠马。
她的面容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眸子清冷如寒星。
&0t;那究竟是何等境界&0t;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
当时他分明看到,女子指尖凝出的紫色雷纹,竟引动了天地灵气共鸣。
这种术法造诣,即便是宗门内的长老们也望尘莫及。
同行的弟子曾猜测是天山仙宗的弟子,可天山弟子素来着白衣,这个可是皇浦云知道的。
又有人说是南疆圣女,却无人见过圣女出手如此凌厉。
皇浦云更倾向于后者——那女子衣袖间若隐若现的曼陀罗花纹,倒与古籍中记载的南疆秘术图腾有几分相似。
&0t;为何偏偏救我们?&0t;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眉头紧锁。
当时他们不过是护送一批普通商队,却引来魔教精锐追杀。
若非女子出手,整个商队早已沦为枯骨。
难道她本就冲着玄阴门妖人来的?还是说她还有其他的目的?
想到此处,皇浦云猛地攥紧玉佩。
玉佩边缘传来的凉意让他稍稍冷静——无论如何,这位紫衣姑娘都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只是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如今想来依旧如在梦中。
&0t;若有缘再见,定要问个明白。
&0t;他将杯中凉茶一饮而尽,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窗外,暮色渐浓,远处天际恰好掠过一只紫色的孤雁,振翅消失在云层深处。
皇浦云缓步进在浔州州府城。
料峭春寒里,街道两旁的铺面开了大半,只是门板上还留着去年兵灾的刀痕。
他混在办事的百姓里,看新州牧赵大人的告示贴在衙门前的老槐树上,墨迹淋漓写着&0t;流民安置细则&0t;,底下围着几个捧着瓦碗的乞丐,冻得通红的手指点着&0t;每日两餐稠粥&0t;的字样。
穿青布袍的文书正给老农解释新定的赋税,说今年秋粮只收三成,余下的留着补种冬麦。
皇浦云倚着石狮子,听那老农颤巍巍问:&0t;军爷们还来征粮吗?&0t;文书拍着胸脯:&0t;赵大人说了,粮仓钥匙由士绅和百姓代表共管,一粒米都不会多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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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阵马蹄响,几个骑士护着粮车疾驰而过,麻袋上印着&0t;赈灾&0t;二字。
皇浦云瞥见领头的将官左臂系着白绫——那是去年守城阵亡将士的标记。
他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