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心中暗暗思索,这意味着地塞人与贡嘎人的矛盾,随时可能被引燃。
“奇怪的名字。”
他低声自语,目光再次投向床上的青年。
那少年面容俊秀,肤色比地塞人更浅,五官中透着帝国人的线条。
“混血……”
安格心中明了。
耶耶布鲁奇的妻子恐怕出身帝国。
“看来,你将会是传播信仰的好苗子。”
他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夜色缓缓笼罩地塞城。
还不到一个晚上,耶耶布鲁奇便亲自带着人归来。
那些随从的衣裳仍沾着泥水,但怀中紧紧护着收集到的药材。
“材料都齐了。”
耶耶布鲁奇的声音沙哑,显然未曾休息。
安格微微点头,袖中滑出数件炼制器具。
他将银叶清风草逐片研磨成汁,用【净化术】提炼去杂质;再取红纹盘根切丝,与青石苔一同放入曲颈水晶瓶中慢火煮熬。
淡淡的草香弥漫开来,伴随着微光的符文流转。
当液体冷却后,安格又缓缓倒入月露花露,药液的颜色从浅绿逐渐转为柔和的紫色,清亮如雾。
周围的侍卫与佣人无不目瞪口呆,那种行云流水般的炼制过程,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神圣。
“把他嘴巴掰开。”
安格淡声道。
佣人们一时愣住,似乎不敢亵渎床上的“少主”
。
安格的目光一沉,再次重复:“掰开他的嘴。”
两名侍女立刻上前,小心地扶正年轻人的头,用力撬开紧闭的唇齿。
安格取起盛着药液的烧杯,另一手握着火心果。
“火与水相制,相辅相生。”
他轻声念道。
果皮被他轻轻捏破,赤红的汁液滴入紫色药液之中。
瞬间,空气里升起淡淡的雾气,一股奇异的魔力波动在房间弥散开来。
他缓缓将混合后的药液灌入青年口中。
药液刚入喉,便有微弱的光线自体内透出,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青年忽然猛地坐起,喉间出痛苦的低吟。
紧接着,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口漆黑如墨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被褥上,出“滋滋——”
的腐蚀声。
刺鼻的恶臭顷刻间弥漫整个房间,仿佛死气从地狱中涌出。
“退后!”
安格眉头微皱,语气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他抬起手,指尖微微一转,一道清风从手心旋出。
风势不大,却带着奇异的净化之力。
眨眼间,空气中的恶臭被一扫而空,腐蚀气息也消散无踪。
“快,水——”
中年男人颤声吩咐。
佣人们连忙上前,小心地扶着青年坐稳,喂了两杯温水。
那水在他喉间滚动,似乎带走了几分死气。
过了片刻,青年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皮微颤,缓缓睁开。
“父……亲……”
他声音沙哑,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我在,我在!”
中年男人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红。
安格淡淡扫了一眼,伸手在空气中勾勒出几道复杂的符文,柔和的蓝色光芒在青年胸口闪烁。
光辉照耀下,那被蛇毒侵蚀的经脉竟开始缓慢恢复。
“接下来七天时间,每天两次【水疗术】,七天后他就能痊愈。”
安格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
说罢,他从魔法腰包中取出十四张魔法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