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欣慰。

片刻后，他终于彻底回过神来，胸中压抑许久的情绪喷涌而出。

他猛地仰头大喊：“我活下来了！

我活下来了！”

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带着狂喜与劫后余生的颤抖。

就在这激动之余，他忽然现体内的混沌之力竟已恢复饱满，比之前还要凝实充沛。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力量在体内与灵魂间奔腾呼啸，充满了旺盛的生机。

安格起身，目光投向虚空四周。

眼前到处都是漂浮的泡泡状光球，层层叠叠，宛如五彩斑斓的镜面世界。

那熟悉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思绪飘回到自己当初晋升正式魔法师时，那一眼所见的奇景。

“真是熟悉的场景啊。”

他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心念一动，他想要验证如今的自己是否真正能够在位面海中存活。

他操控混沌之盾，缓缓在护罩上开出一道狭长的口子，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迈了出去。

窒息感瞬间扑面而来，犹如整片虚空要将他压碎。

安格却并未慌张，他尝试着呼吸，结果一股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的能量涌入口鼻，直冲肺腑。

他被呛得一阵剧烈咳嗽，胸口像被烈火灼烧。

“这里没有空气，只有纯粹的能量。”

他皱紧眉头，索性运转混沌之力覆盖全身，仿佛织成第二层皮肤。

果然，这才让他的呼吸恢复顺畅。

稳住身形后，他目光投向枫糖位面原本所在的位置。

那里空荡荡一片，只剩下一个巨大空洞，犹如一枚碎裂的泡泡，破碎的痕迹依旧在缓缓荡漾。

透过空洞，安格隐约看见下方有无尽黑暗之力汹涌而上，仿佛是深渊在贪婪地吞噬。

与此同时，在位面海的上方，却又有浩瀚的光明之力源源不断注入空洞，冲击着下方的黑暗。

光与暗交织，形成一种无声的对抗，整个虚空都在微微颤抖。

“看来……枫糖位面已经彻底坠入渊狱了。”

安格低声自语，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转身，重新回到了混沌之盾魔法阵内。

盘膝坐下，他闭目凝神，借助神圣祷言去感受远方熟悉的气息。

一阵微弱的波动顺着祷言传来，指引着一个模糊的方向。

他心中一喜，便立刻循着那股联系飞去。

途中，他也曾尝试靠近下方那些泡泡般的位面世界，可每一处壁垒都坚不可摧，即便混沌之盾全力冲击，也无法撕开一丝缝隙。

无奈之下，他只能作罢。

在这片无尽的位面海中，时间的概念渐渐模糊。

他分不清自己飞行了多久，只能凭着那时断时续的祷言联系，执着地朝前进。

——

世界城内，时间已过去整整两年。

高大的世界树依旧伫立在城中心，翠绿的枝叶直入云霄，仿佛撑起了整片天空。

内城的高墙上，昆蒂娜静静地坐着，目光久久凝望着那棵直插天际的巨树，神情恍惚。

她嘴唇轻轻翕动，几乎是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去了冥界，还是……已经成为了亡灵……”

娜缇雅缓步走来，从背后伸出手，轻轻拥住了她。

两年间，她已习惯了昆蒂娜每天都要来此守望，哪怕寒风呼啸、星夜漫长，从未间断。

“昨天，凯蒂大人和人鱼女皇来了世界城。”

娜缇雅低声说着，像是随意闲谈。

一个小时后，她细细将近期的事情一一说给昆蒂娜听，语气尽量平静。

说到最后，她自己却忍不住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