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防线的中央地带,就将被彻底洞穿!到时候,他们的铁甲蒸汽战车,就能在我们的腹地横冲直撞了!”
曼斯坦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在沙盘上那两道代表着南北两翼防线的蓝色旗帜上,来回移动。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的心中,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既然敌人如此狂妄地,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变成了一个深入我方阵地的、巨大的突出部……
那为什么,不把这个突出部,变成一个巨大的坟墓呢?
“传我的命令!”曼斯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
“第一!”他指着阿登河沿岸:“立刻从后方抽调五十万预备队,不惜一切代价,在阿登河畔构筑新的防线!把这群疯狗,给我死死地挡在河对岸!”
“第二!”他的指挥杆,在沙盘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钳形:“命令南翼的第三、第五、第八集团军,北翼的第一、第二、第四集团军,放弃现有防区,立刻向中央靠拢!从两翼,对敌人的突出部,实施向心合围!”
“元帅阁下!这太冒险了!”参谋长大惊失色:“我们抽调了这么多部队,南北两翼的防线就空了!万一……万一这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没有万一!”曼斯坦断然喝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让我们一举全歼敌人主力,彻底赢得这场战争胜利的机会!”
他的眼中,燃烧着赌徒般的火焰。
“我不管这些东方人到底在耍什么花样。既然他们敢把头伸过来,那我就要把这颗头,给它狠狠地斩下来!”
“执行命令!”
“是!元帅阁下!”
随着曼斯坦的一声令下,整个欧罗巴联军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
无数的士兵被从他们的阵地上调离,像两条巨大的铁钳,开始缓缓地,却又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个正在不断深入的血色突出部,收拢。
一场史无前例的、参战兵力超过三百万的超级大合围,即将拉开序幕。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炎黄共和国士兵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他们只知道,冲锋,冲锋,再冲锋。
……
方木是一名来自共和国南境榆林郡的农家子弟。
一年前,他还在家里的田地里,跟着父亲学习如何伺候那些金贵的土豆苗。
而现在,他正端着一把比他年纪还大的“炎黄一式”步枪,和成千上万的弟兄们一起,踩着泥泞和同袍的尸体,冲向一道被炮火犁了无数遍的山坡。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子弹从头顶呼啸而过的尖锐声音,以及濒死者凄厉的惨嚎。
方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冲上去!
连长说了,冲上前面那个山头,每个人赏十个银元!活捉一个敌军军官,赏一百个!
十个银元,够他爹娘在老家盖三间大瓦房了。
一百个银元,他想都不敢想。
“啊——!”
方木发出一声自己都听不清的呐喊,用尽全身的力气,爬上了最后一段斜坡。
山顶的景象,让他瞬间呆住了。
敌人的阵地已经被炮火彻底摧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烧焦的尸体。几个还没死透的、穿着花里胡哨盔甲的欧罗巴士兵,正躺在血泊里哀嚎。
他们赢了!
“我们赢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传遍了整个山头。士兵们欢呼着,拥抱着,将手中的步枪抛向空中。
方木也想跟着喊,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