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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他们,停战,是我提出来的。
和谈,也是我恩准的。
你们,只能接受。
何其霸道。
何其……沐瑶。
“好。”
许久,陈庆之缓缓吐出一个字。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接受。
只有一个“好”字。
他走下主位,没有去拿那份意向书,而是与信使擦肩而过,走到了巨大的沙盘前。
“回去告诉沐总统。”
陈庆之的手指,点在沙盘上,那个刚刚被程耿插上红色旗帜的,相箕山第一道防线的位置。
“三天后,辰时。”
“谈判地点,就在这里。”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他的回应。
也是他的反击。
你想谈,可以。
但地点,我来定。
就在我刚刚从你手里夺下的阵地上谈。
我要让你的人,踩着你们自己人的尸骨和鲜血,来和我话。
帐内的工农军将领们,瞬间明白了陈庆之的意思。
他们胸中那口憋屈的恶气,终于顺畅了些许。
一个个挺直了腰杆。
没错!
想谈可以,来我们的地盘谈!
信使终于有了除平静之外的反应。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沙盘上的那个位置,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陈庆之的背影上。
“我会将陈司令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总统女士。”
他再次行了一个军礼,随后转身,干脆利地离去。
从始至终,他手里的那份意向书,都没有送出去。
他只是把它带了过来,又原封不动地带了回去。
仿佛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宣告的仪式。
直到信使的背影消失在帐外,独臂师长才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妈的!什么东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他转向陈庆之,依旧愤愤不平:“总司令,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这是沐瑶的诡计,她根本没想谈,只是想拖延时间呢?”
“她会的。”
开口的,是程耿。
他走到沙盘边,看着陈庆之刚刚点过的那个位置,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
“她一定会来谈。”
“为什么?”独臂师长不解。
“因为我们刚刚打赢了。”程耿一字一句地道:“我们用三千七百条人命,和一场她没想到的胜利,给自己买了一张坐上谈判桌的椅子。”
“之前的仗,是怎么打的,已经不重要了。”
程耿的目光,扫过帐内所有将领。
“从现在开始,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战场,不在沙盘上。”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
将领们似懂非懂,但他们都从程耿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庆之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只是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指挥部外,看着相箕山的方向。
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他知道,程耿得对。
沐瑶一定会来。
她不仅会来,甚至可能已经算好了自己会把谈判地点定在这里。
……
三日后,相箕山脉中。
曾经被炮火与鲜血反复洗刷的第一道防线,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上,摆着一张粗糙的长条木桌,几把椅子。
这里就是谈判地点。
桌子的一侧,陈庆之,程耿,独臂师长,以及工农革命军的十几名高级将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