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求我。”
庞万里一愣。
不慌?
家都要被陈庆之抄了,怎么能不慌?
“大人,可是……”
“没什么可是。”
沐瑶转过身,月光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虚幻而不真实。
“我当初,是怎么被他们‘请’出京城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傲慢与冰冷。
“如今,就得怎么被他们用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地,再给老娘‘请’回去。”
“少一个响鞭,少一个吹唢呐的,我都不回去。”
庞万里彻底呆住了。
他张着嘴,一个字也不出来。
他终于明白了。
沐瑶大人,根本就不是在等一个回去的时机。
她是在等京城那帮人,跪下来,求她回去!
这是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自信!
在陈庆之百万大军的兵锋之下,全天下都觉得共和国要完蛋的时候,她却在考虑,用什么样的姿态,接受敌人的投降和自己的加冕!
庞万里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任何迷茫和困惑。
只剩下无尽的,狂热的崇拜。
跟着这样的主子,何愁大事不成!
他重重单膝跪地,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属下!明白了!”
“属下这就回京,把您的话,一字不差地带到!”
……
锦州城外,尸横遍野。
残破的“炎”字大旗倒插在血泊之中,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在为这支溃败的军队奏响最后的哀歌。
三天。
仅仅三天。
誉王萧云生拼凑起来的十万大军,在陈庆之那支由农民和工人组成的军队面前,一触即溃。
这不是战争。
这是一场屠杀。
那些扛着红旗的士兵,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信仰。
他们口中高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悍不畏死地冲向装备精良的京城守军。
一个士兵倒下了,立刻有十个士兵踩着他的尸体冲上来。
他们没有精良的铠甲,很多人甚至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就拿着锄头和镰刀。
可就是这样一支军队,将誉王的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奔逃。
消息传回京城。
共和国议事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啪!”
一只名贵的汝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
誉王萧云生胸口剧烈起伏,那张曾经养尊处优的脸上,此刻涨成了猪肝色。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十万大军!号称共和国最精锐的部队!三天!连三天都没撑住!就被一群泥腿子打得花流水!”
“本议长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啊?”
大殿之下,数十名议员噤若寒蝉,一个个把头埋得几乎要戳进地里。
誉王瘫坐在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议长宝座上,第一次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终于明白,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敌人。
陈庆之,和他背后那股席卷北境的红色浪潮,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也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
恐慌,如同瘟疫,在大殿中迅速蔓延。
“完了……全完了……”
“陈庆之打进京城,我们这些前朝宗室,还能有活路吗?”
“他可是要把我们挂在路灯上的!”
议员们再也顾不上誉王的怒火,交头接耳,人人自危。
终于,一个胆大的新贵忍不住了,他站出来,矛头直指誉王。
“议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