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三足鼎立,阶级斗争,开始了!(1 / 4)

北境的秋夜,来得比往年更早,也更冷。

霜,像一层薄薄的死盐,铺满了原野。

在榆关县,县长的府邸里,炭火烧得正旺,映着妾新描的眉黛。

他刚喝下一盏温好的鹿血酒,正要去解那件绣着百子千孙的寝袍。

门,是被人从外面踹开的。

不是一脚,是十几只穿着牛皮军靴的脚,同时发力。

厚重的门板像一片枯叶般向内炸开,木屑横飞。

县长潘金的酒意,瞬间被冻成了冰。

他只来得及看见一群穿着统一橄榄绿短衫的影子,像从地里冒出来的鬼魅,涌了进来。

他们个个剪着极短的发,脸上没有表情,手里端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通体黝黑的铁管。

为首的年轻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脸颊还带着风霜刮过的红,眼神却像冻了千年的冰。

他没有看瑟瑟发抖的妾,目光直接钉在周扒皮身上。

“潘金,”年轻人开口,声音不大,却像铁片刮过石头:“以‘工农人明正府’之名,你因贪墨、纵容家奴行凶、强占民田等三十七条罪状,被捕了。”

潘金脑子一片空白。

工农人明正府?什么东西?

他想喊,想叫护院,可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冰冷的棉花。

那些黑洞洞的铁管,无声地对着他,散发着一种比刀剑更纯粹的死亡气息。

两个士兵上前,一人一边,像抓鸡一样将他从温暖的被褥里拎出来。

丝滑的寝袍从他肥硕的身体上滑,露出松垮的皮肉。

“带走。”年轻人挥了挥手。

他转身,目光扫过那张奢华的拔步床,扫过地上的金丝软垫,最后停在墙上一副“福如东海”的字上。

他身后的一名士兵会意,上前一步,用刺刀的末端,将那副字连着墙皮,一并撬了下来,露出后面一个暗格。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金条和地契。

潘金的瞳孔骤然收缩,发出嗬嗬的怪声。

年轻人看都没看那些金子,只是对另一名士兵道:“按《战时纪律条例》,清点,封存,登记入册。所有财物,归于人民。”

“是,连长!”

士兵的回答,短促而有力。

几乎是同一时刻,榆关县的县衙、粮仓、武库、城门,都被同样装束的军队悄无声息地接管。

旧的牌匾被摘下,扔在地上,被人一脚踩成两段。新的、写着“榆关县工农人明正府”的木牌,被钉了上去。

这一夜,从最西边的沙州,到东边的辽城,横跨三千里的北境大地上,一百七十一个乡镇,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没有旷日持久的围城,没有血流成河的巷战。

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切除了旧王朝在这片土地上所有腐烂的神经末梢。

……

天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广宁府的市集上时,人们发现,世界变了。

城门口站岗的,不再是平日里歪歪扭扭、伸手要钱的守城兵,而是一排排站得笔直的绿衣短发军人。

他们看着很年轻,眼神却锐利,腰杆挺得像一杆杆标枪。

人们畏惧地绕着他们走,不敢靠近。

直到正午,府衙前的广场上,搭起了一个简陋的高台。

一个同样穿着绿衣,但没有携带武器的青年,站了上去。他不像军人,更像个书生。

他叫李响,两年前,他还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秀才,因为写了篇抨击乡绅的文章,被打断了腿,扔在雪地里等死。

是陈庆之的“工作队”救了他。

他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喇叭,声音因此传得很远,盖过了市集的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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