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全京城最好的刻工,把它刻成千百份。”
“贴满京城的大街巷。”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沐瑶,把他萧逸尘,给休了!”
……
京城的黎明,是被一张纸点燃的。
休书。
当朝贵妃,休弃当今皇帝的休书。
一夜之间,这份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的檄文,贴满了京城所有最显眼的位置。
皇榜的旁边,府衙的墙上,酒楼的门口,市集的公告栏。
白纸,黑字。
字迹娟秀,内容却石破天惊。
“夫萧逸尘,身为君王,倒行逆施,不辨忠奸,不恤万民。身为夫君,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视妻如敝履。”
“我,沐瑶,今以自由之身,宣告与萧逸尘,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
起初,是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是哪个疯子在寻死。
紧接着,是窃窃私语。
“这……这是真的假的?”
“贵妃娘娘……休了陛下?”
“疯了!一定是疯了!”
当人们反复确认,那纸上清晰的字迹,与昨日“自由民主政府”公告上的一模一样时,整个京城,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爷!女人休男人?休的还是皇帝?!”
“这沐瑶……不,这位沐议长,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昨日周文渊那老匹夫还贴皇榜,要诛咱们九族,今天沐议长就把皇帝给休了!这是针尖对麦芒啊!”
恐惧,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所取代。
震惊,荒谬,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亢奋。
皇权,在百姓心中至高无上。
皇帝,是天子。
可现在,这个天子,被他的妻子,用一纸休书,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那份曾经压在所有人头顶的,名为“皇权”的巨石,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
茶楼里,书先生唾沫横飞,将那份休书的内容添油加醋,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段子。
街巷间,妇人们交头接耳,看向男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整个皇宫,更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太监宫女们走路都踮着脚,连呼吸都心翼翼。
储秀宫内。
慕容云歌听着心腹太监的禀报,更是如遭雷击。
她还在为了一个“后位”与周文渊虚与委蛇,人家沐瑶,已经把龙椅的主人都给换了。
不。
不是换了。
是不要了。
是像丢一件垃圾一样,把他给丢了!
这种轻蔑,这种践踏,比直接的屠杀更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
千里之外,延州。
边关的风,带着血腥气和沙尘。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
萧逸尘一身玄甲,站在巨大的沙盘前,眉头紧锁。
叛军的攻势很猛,护国公韩林几乎是豁出了老本,拼死反扑。
短短半月,镇北军伤亡不。
“陛下,韩林那老贼又增兵了,我们南翼的防线压力很大。”
一名将领满面愁容,声音沙哑。
“慌什么。”
萧逸尘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他拿起一枚代表骑兵的令旗,插在了沙盘侧翼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韩林孤注一掷,兵力虽众,但后勤已是强弩之末。”
“传令下去,收缩防线,坚守不出,拖住他们。”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缓缓划过一条线。
“只要撑过这个月,等我们从后方征调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