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将。”慕容云歌坦然承认:“但我能帮您,稳住京城。”
她从袖中,取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一方的,刻着龙纹的玉玺。
周文渊的呼吸,停滞了。
传国玉玺!
不,不是。
是皇帝的私印!
见此印,如见天子亲临!
“你……”
“陛下出征前,将此印交给了我。”慕容云歌的声音很轻:“他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看好这个家。”
“如今,家要没了。”
“周大人,您在外调兵,我在内稳固人心。我们可以用陛下的名义,号召所有忠于皇室的力量,对沐瑶那个妖妇,进行清剿!”
周文渊死死盯着那方玉印。
他一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妇人干政。
他认为,女人,就是祸乱的根源。
沐瑶是,眼前的慕容云歌,同样是。
可是……
他看着慕容云歌那张平静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半分女人的柔弱,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狠厉。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错了。
能对付一个疯女人的,或许,只有另一个疯女人。
“你想怎么做?”周文渊沙哑地开口,这代表着他的妥协。
慕容云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笑意,却比哭还难看。
“很简单。”
“沐瑶不是要革命吗?不是要人人平等吗?”
“那我们就告诉全城的百姓。”
“跟着她,就是反贼。”
“凡反贼者,全家连坐,诛灭九族!”
周文渊的身体,震了一下。
好狠的计策。
沐瑶要开启民智。
她就要用最古老,最血腥的连坐法,将那些刚刚被点燃的火苗,彻底浇灭!
以暴制暴!
以血还血!
周文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桌案上的那方龙纹玉印。
皇帝的私印。
见此印,如见天子。
他身旁的慕容云歌,一身素服,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却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平静。
“周大人,有此印在手,勤王之事,便名正言顺。”
周文渊缓缓点头。
他拿起笔,蘸饱了浓墨。
这一次,他写的不再是需要心翼翼传递的密信。
是圣旨!
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圣旨!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疯狂的亢奋。
“妖妇沐瑶,蛊惑君心,意图谋逆,实乃国之巨贼!”
“其兄沐渊亭,煽动乱党,颠覆朝纲,罪不容诛!”
“凡其党羽,一经查实,皆以谋逆论处!”
“着京畿各大卫所,各路藩王,即刻起兵勤王,清剿国贼!”
写完一封,他又摊开一张。
一张又一张的圣旨,从他的笔下诞生。
每一张,都盖上了那方代表着至高皇权的玉印。
每一张,都意味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
第二日,天还未亮。
整个京城,都被一种无形的恐慌所笼罩。
城墙上,街巷口,所有显眼的地方,都贴上了一模一样的皇榜。
白纸,黑字,顶端是刺目的朱砂大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识字的百姓,一字一句地念着。
“……凡与自由民主党有牵连者,皆为反贼!”
“反贼者,诛九族!”
诛九族!
这三个字,像三座大山,轰然压在了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