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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一个女人当他们的头,这……这确实有些挑战他们几十年来的认知。
大堂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沐瑶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要的,不是一群只懂盲从的乌合之众。
她要的,是一群真正从思想上,与旧世界彻底割裂的革命同志。
今天,就是她给他们的,第一场大考。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中,一声粗重的怒吼,打破了沉寂。
“放屁!”
庞万里猛地一拍身前的桌案,那张厚实的红木桌,竟被他拍出了一道裂纹。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这个粗犷的汉子,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毕露。
“女儿身又如何?!”
他瞪着牛眼,扫过那些面露犹豫的官员。
“当初在北境,萧逸尘要拉着我们十万将士陪葬的时候,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站出来了吗?”
“不是!”
“是我家娘娘!”
“在太和殿上,周文渊那老匹夫要杀人的时候,是你们站出来了吗?”
“也不是!”
“还是我家娘娘!”
他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娘娘做的,是咱们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想都不敢想,更不敢做的事情!”
“我庞万里的命,是娘娘给的!我庞万里这条命,往后就是娘娘的!”
他重重一拍胸膛,甲胄铿锵作响。
“我不管什么狗屁先例,也不管天下人怎么!我只认我家娘娘!”
“谁敢不服娘娘,就是不服我庞万里!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这番话,粗鄙,直接,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堂之内,无人敢与之对视。
就在此时,沐渊亭也缓缓走了出来。
他先是对着庞万里点了点头,随即面向众人,温声道。
“庞统领得对。”
“但渊亭,想补充几句。”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这位曾经的状元郎。
如果庞万里代表的是武将的蛮横与忠诚,那沐渊亭,就代表着文人的理智与思辨。
“诸位,我们今日聚于此地,所为何事?”
沐渊亭的声音,清朗而有力。
“是革命。”
“是在这片腐朽的土地上,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旧世界的那些人眼中,‘革命’这两个字,本身就是最大的离经叛道,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他环视一周,看着那些渐渐抬起头的同僚。
“既然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离经叛道的路,那再离经叛道一些,又何妨?”
沐渊亭的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
“由女子主事,恰恰是向天下人表明,我们与那个男尊女卑的旧世界,彻底决裂的决心!”
“这非但不是我们的弱点,反而,会成为我们最鲜明,最响亮的旗帜!”
“我们要让天下人都看到,在我们自由民主党这里,没有性别之分,只有能力之别!”
轰!
沐渊亭的这番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全场!
那些原本还在犹豫的官员,此刻只觉得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对啊!
他们是革命者!
革命者,本就是要打破一切旧规矩!
性别,不就是那最腐朽,最不公的旧规矩之一吗?
“沐大人得对!”
“我等愚钝了!”
“推举女子主事,正是我等革命决心的最好证明!”
“我等,愿奉娘娘为主!”
“请娘娘领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