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那清扫后方的苦差事了。
很快,南城的局势被迅速稳定下来。
沐瑶在一队鬼面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刚刚被陈庆之占领的钟楼。
站在这里,大半个京城尽收眼底。
远处,皇城那巍峨的轮廓,在战火的烟尘中若隐若现。
“把东西架起来。”
沐瑶对着身后的鬼面队长,淡淡吩咐道。
“是。”
十名鬼面亲兵从背后解下用黑布包裹着的沉重物事,动作熟练地在钟楼的四角组装起来。
那是一种比之前“烧火棍”更加庞大、更加狰狞的钢铁怪物。
粗大的枪管,复杂的机括,以及一条条挂满了黄澄澄“铜珠”的布带,在夕阳下泛着冰冷的光。
马克沁重机枪。
当十挺重机枪的枪口,从钟楼的窗口伸出,如同十尊沉默的死神,遥遥指向皇城的方向时,刚刚跟上来的萧逸尘,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他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又看了看站在钟楼最高处,凭栏远眺的沐瑶。
她的背影纤细,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可就是这个背影,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他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敬畏?
不,早已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
皇宫,金銮殿。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萧景南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紫金香炉,名贵的香料撒了一地。
他双眼血红,像一头被困住的疯虎,哪里还有半分帝王的仪态。
殿下,文武百官跪了一地,抖得跟筛糠似的,噤若寒蝉。
南门被破的消息,像一道天雷,把所有人都给炸懵了。
“谁能告诉朕!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妖法?”萧景南一把揪住一个从城头侥幸逃回来的禁军统领,声嘶力竭地咆哮。
那统领浑身抖得更厉害了,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喊道:“陛下……臣……臣不知道啊!只听见打雷一样的响,城楼上的弟兄们就……就一片一片地倒了……身上,身上全是血窟窿……盾牌都挡不住啊!”
“不知道?”
萧景南一把抓起龙案上的一方玉玺,想也不想就狠狠砸了过去。
“朕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
玉玺正砸在那统领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他却连惨叫都不敢发出一声,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那闻所未闻的“妖法”,吓破了胆。
“陛下,当务之急,是死守皇城!”
兵部尚书张烈的老丈人,吏部尚书颤巍巍地出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皇城高墙坚,叛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只要我们能撑到张烈将军和各路勤王大军赶到,便可内外夹击,一举歼灭叛贼!”
这话,总算让快要疯了的萧景南恢复了一丝理智。
对,他还有援军。
张烈的二十万大军!还有那些收到勤王檄文的各路诸侯!
“传旨!”
萧景南喘着粗气,重新坐回龙椅上,只是那姿势,不像是君临天下,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再发八百里加急!催!给朕往死里催!告诉他们,谁第一个到京城,朕封他为王!世袭罔替!”
“遵旨!”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下完命令,萧景南看着殿下这群惊慌失措的臣子,心里一阵不出的烦躁。
他挥了挥手:“都滚!滚回各部,组织人手,给朕守好皇城!皇城要是破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