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如你先回去,先看看他的情况,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去山下请大夫上来。”
这也是个法子,一般大多数人估摸也只能按他说的这个法子去办。
可偏偏沈曼有时候是个莽子,有时候惫懒,有时候又非常执拗。
她的逻辑大多数时候很好理解,但有的时候却也有点不合常情。
她总不太乐意讲究那些个人情世故的。
所以人和她提建议的时候她本能是想直接去屋里拉人
身为大夫,治病救人乃是天职,为什么会区别对待。
她想不通,并且蠢蠢欲动,但现实是她不能这么干。
人家是上医司的大人物,她只是一名学生,如此不知轻重,这若是被拿来说事,她这个学生的名分也算是做到头了。
就这几个呼吸间,沈曼想法变来变去,临了她还是稳住了冲动。
她瞧了瞧许教席,只是笑笑,弯腰施礼回复人家,看着人一切正常。
“学生知道了,打扰许教席了,多谢。”
许教席也是叹了叹气,他哪能不知学生年幼,多是恻隐之心。
但现实就是现实,有些东西就是会那么让人痛心且无法接受的。
“客气,客气,你且先回吧,时候不晚了,好好休息。”
许教席回了自个儿的屋子,沈曼目送许教席回去,等对方关了门,她这才抬起脚步开始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大脑风暴。
她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
明明大夫就在这里,明明她都来喊人了。
更关键的是她屋子里的那位是宝贝疙瘩,不能出事,他得了招呼沈曼或许不会得到褒奖,但他若是出事,沈曼绝对会被牵连。
哪怕傅荣卿放过她,人背后的永安侯也不会让她好过。
万恶的封建等级社会。
得寻个法子!
要不然她心里难受,有隐忧。
因心里有事,这段路程沈曼走得极其慢,山上星辰如洒金,一眼望去绚烂无比。
自从那次柜台事件之后她好像很久没有抬头看天空了。
说起来那次缺钱的事情能够渡过去还是因为她们选择了降本增效,另辟途径,本质上来讲事情没有解决,只是避开了而已。
避开!
确实避开能解决很多事情,但今天这件事能避开吗?
还是说他她只能祈求上苍呢。
回到屋子,沈曼长身而立,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脑门,巨热无比。
言说其实只要把这人就是永安侯嫡子,是小侯爷的消息透露给李大夫,李大夫肯定会立刻过来替他医治。
但这样做,肯定会暴露他的身份。
人都愿意钻笼子来当一个小厮,她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打乱。
那之前那位保镖呢?他应该就在附近吧,通知他让他去解决总是能行的。
但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
咱小侯爷当初这么排斥她找大夫,为什么?
而且他明明有保镖在旁保护却还是受了伤,这又是为什么?
这里面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
若是她无知,猜不到这些也就罢了,但她明明能想到这些,却还要装成不知道打乱他的计划,那她其实也不好过。
就讨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她又怎么自己去做同样的事情。
“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嘶...
突然一瞬,沈曼又想到一个人。
颜景!
那家伙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告诉他说不定能有办法。
思绪一定,沈曼立刻站起抬步往外面走,但不过到了门口她又是难受的拍拍自己的脑壳。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