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曼走,而是首先问了个问题。
“你屋里的人是小厮还是学生?”
“小厮。”
“小厮不去。”
“啊!”
说完他就要关门,一点迟疑都没有,沈曼一脸懵逼赶紧用手扒拉住门边。
“您这话什么意思?”
李大夫看了看她手背停下关门的动作,看表情还是颇为耐心的。
“你或许不知,我来时都和你们学堂说好了的,我只负责看顾学生,学生有个头疼脑热可来找我。”
对方一句回话不咸不淡,但莫名让沈曼的心往下沉了些许。
她缓了口气赶紧确认。
“您的意思是,您不给小厮看病,那小厮呢,小厮要找谁?”
“刚刚说得不清楚么,我不给小厮看病,至于小厮生病了要找谁,这也不归我管。”
清楚,清楚的,她就是一时之间有点不能接受。
“可是...”
“我按规办事,你有问题,找薛教席,然后让薛教席...安排,我再考虑。”
说完李大夫看着沈曼的手,她没办法,只得撒开手。
撒手的瞬间大夫一把关上门,沈曼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头上爬起了虚汗。
心跳突突,脑子更是懵懵的。
生病了就看医生,这对她来说完全是种常识,她万万没有想到大夫还会区别对待病患。
不过人既然和学堂说好了的,那也不好苛责对方什么。
薛教席!薛仪。
找薛仪。
只要薛仪和他谈,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心思一定,沈曼几步去找薛仪。
沿途路过几个房间,凑着月光看着那些木牌,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终于,到第三间的时候她看见了薛仪的牌子。
她敲了房门,奈何开门的不是薛仪,是另外一位老教席,看木牌上的名字该称呼人家为许教席。
“许教席安好,学生沈曼,我想求见一下薛教席。”
哪怕有点着急,沈曼的礼仪也是干脆利落。
许教席回礼,说起话来也是温柔可亲。
“薛教席有事,今儿个下午就已经下山了,明天傍晚才会回来。”
不在?这个关头...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出套着一出。
“许教席,是这样的,我那个...屋里的小厮病了,请问该找哪位?”
“病了就去找大夫。”
“大夫他...”
剩下的话沈曼没有说完,许教席这边目光定定的瞧着她。
她沉声稳稳口气,继续解释。
“大夫言说他和学堂签了契书,只需看顾学生,小厮的事情不归他管。”
“哦。”
许教席微微皱眉,右手手指更是下意识的收入手心。
这个动作,表明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太大的把握。
沈曼看到这些小动作内心暗呼不好。
果然,接下来许教席的话让她心又跳了跳。
“好似确实有这事,这样,曲府的事呢都是薛教席一手经办的,我这边也不太清楚,你屋里的那位小厮情况严重不严重?”
闻言沈曼把心稳住,想了想,尽可能的把病情往重了说。
“极其严重,现在人已经昏迷不醒,发着高烧,全身是汗,一个说不准就会惊厥。”
“嘶...”
这听起来确实严重,许教席根本没有不应对的余地。
人命关天,哪怕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也该有所应对才是。
但见他沉了沉气,好似心里有些盘算,不过瞧着表情是为难的,这骗不得人。
他从门里出来,嘴巴一张一合。
深夜被打扰,倒也没有多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