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有些突兀,毕竟如今都到了江南,早就出了山东地界。
奈何这段日子众人都不习惯,因此徐卓也没多想“买卖要紧。”
“对对对。”
梅琏道“有了银子,回去也有面子。”
原本他们为了防止徐卓泄露行踪,还准备了不少手段。
可显然,多想了,直到如今,徐卓都没有打算和徐家或者唐家联络的意思。
刘货郎对于同桌几人的互相试探一点不关心,来的时候,已经得了吩咐,一切都听梅琏安排,所以一直胡吃海塞“这蘸料差点味。”
邢老大想都不想就附和“确实,比起肥羊坊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待吃完饭,众人一边商量去哪一边向酒肆外走。
在船上这么久了,反正船入运河也要功夫,他们打算四下转转。
倒不是学文人的调调,实在是不愿意在船舱受罪。
“梅东主!”
几人刚刚走到酒肆门口,迎面进来几个人,为之人瞅了眼梅琏,立刻试探的打了声招呼。
“佰哥?”
梅琏立刻认出对方,赶忙迎了过去“这是?”
“哦。”
郑佰自嘲一句“做些买卖。”
瞅了眼依稀有些印象的邢老大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梅东主这是?”
“一样,一样。”
梅琏扭头对邢老大等人道“老邢,你们先去。”
郑佰见此跟身旁人讲了几句,让他们自个找地,二人则找了包间,重新摆上一桌。
“去年那买卖俺也赔了。”
待小二离开后,梅琏主动引出话题“十七爷那里也没好多少。
这不,俺听人讲南边的银子好赚,就求了十七爷,借了些本钱还有人手打算再拼一把。”
“讲起来。”
郑佰歉意道“这事怨俺。
若不是俺让人坑了,也不会连累老哥。”
他是年初才听人讲了三不牙行和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的事的,当时自然心里痛快,毕竟郑七姐一定落不到好。
“讲起来。”
梅琏故作神秘道“定国公夫人去年没了。”
“啥?”
郑佰一听差点没忍住大笑,强忍着用诡异腔调问“跟俺讲讲,为啥啊?她可是把俺们都坑了。”
“难产。”
梅琏也不拿捏“生了两日两夜,结果生了个儿子,可是人没挺过去。”
“原来如此。”
郑佰想要做出悲痛的表情,奈何嘴角咋也压不住。
急忙转换话题“那三不……”
瞅梅琏脸色,放低音量“就因为这黄得?”
“不是。”
梅琏立刻将广为人知的三不牙行倒账案,孔方兄弟会会票倒账案,青龙脱狱案讲了出来“这里边的水深着呢。
俺听人讲,不久前,定国公也进去了。”
郑佰端起酒杯,与梅琏一饮而尽,咧着嘴皱着眉“不该啊。”
梅琏无语,就这样还想和郑直斗,差远了。
不过郑家人的心真的一言难尽。
对外人狠,对自家人更狠。
这讲的自然是郑直。
有些事对于外人可能是秘密,可是对于老兄弟们,则是耳熟能详了。
比如三太太和六姐,估摸着十三姐日后也跑不了。
望门寡?姓叶的咋死的?有一就有二,之前姓胡的,后边姓杨的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估摸着那个山西书生也活不了。
瞧瞧,霸占了人家娘和姊妹,还把人赶的远远的。
够狠。
其实,梅琏对于这次郑直交代的差事也是有期待的。
若是成了,他也就有脸面向郑直开口了。<